他瞪大眼睛,看向徐练和沙青河,发现后者也跟百晓生一样,七窍流血,眼神惶恐。
而后者的脸上露出狞笑来,手上抓着断风刀。
徐练发现沈逸州在看自己,笑道:“你们中的毒叫一寸香,放心,半刻钟之后就不难受了。”
沙青河目眦欲裂,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艰难道:“为…什么?!”
徐练轻声道:“宝藏是我的。”沈逸州第一次从他眼里看到贪婪而疯狂的光,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徐练看了看已经趴在地上吐血的沙青河和一动不动的百晓生,又看沈逸州还坚持睁着眼睛半坐着,欣赏道:“小小年纪,内力已经有如此修为,可惜了。”
沈逸州想要说话,却被翻涌的气血一激,呛得咳嗽不已。
徐练摇摇头,小心地将断风刀收好,道了声别,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徐练甫一出门,便遭遇了敌人。
沈逸州硬撑着听外面的动静,听到徐练和人缠斗的声音,一来一往十分激烈。
来人的声音沈逸州听不真切,那人似乎没有说话,只顾着对徐练出招。
两人打斗了好一会儿,沈逸州才听见徐练大声说:“要是再打下去里面的人可就没命了。”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之后,外头突然没了打斗的声音。
有人从门口冲进屋子,一把扶住了沈逸州摇摇欲坠的身体:“我来晚了。”
沈逸州半睁着眼睛看眼前的人,艰难道道:“没…没有抢走。”说完这句,他头一栽,晕倒在叶藏的怀里。
沈逸州这一觉,足足睡了五日。
他醒来的时候,屋里空无一人,看陈设是在一间客栈里。
叶藏端着一盆水从门外进来,发现他醒了,忙放下水盆,坐到床边来。
“你醒了?觉得身体怎么样?”
沈逸州觉得全身没有力气,尤其是胸口闷得慌,便照实说了。叶藏道:“你身体里的毒还没有完全消散,才会觉得没力气。”
沈逸州挣扎着起身:“青河…?”
叶藏把他摁住,摇摇头:“白先生已经…沙青河现在昏迷不醒,没有意识。”
沈逸州没有说话,叶藏又道:“我这次是查清楚了才回来的。徐练和上清派薛亮早有勾结,薛亮近年来一直在各处打听李宣后人的消息,应是李宣后人知道宝藏的秘密。前几日抓到一个上清派弟子,是薛亮的内徒,说徐练和薛清早就密谋,得到了宝藏厚一人一半。但两人都是伪君子,表面还要装作一切如常的样子,故交易和寻找宝藏的行动都在暗中进行。”
沈逸州强撑着起来,走到沙青河的房间,去床前看了沙青河,见他面色发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叶藏道:“大夫看过了,沙兄中毒太深,很可能会一直昏迷下去。”
沈逸州道:“听说皇宫里有一味叫玄金绳的药解毒有奇效,我想…”
“不行。”叶藏打断他,“你身体还未恢复,而且大夫给沙兄用了千年人参,三个月内不会有危险,找解药的事不急于这一时。”
又一通苦口婆心的劝说加解释之后,沈逸州才同意暂时不去找药。
沈逸州这一休息,又过去大半个月,身体才恢复了大半,两个人谁都没提那毒药在沈逸州身上没有造成像白沙二人如此严重后果的缘由。
沈逸州身体大好,因心里放心不下秀秀,便和叶藏又回到了梁塘。秀秀每日同祝棠在一起疯玩,倒也没有忘记路上捡的便宜老爹,一见沈逸州就激动地扑上去,一口一个爹爹叫得亲热。
沈逸州原先不乐意被秀秀叫做爹,说是让她叫老了,如今小别之后倒觉得秀秀叫得亲热,心里暖洋洋的,爱怜地摸姑娘的头。
秀秀手上拿着一把刀鞘上镶嵌着宝石的短刀,叶藏看了一眼便认出来。
先前沈逸州告诉叶藏,断风刀没被徐练抢走,后又解释了徐练抢走的那把是假刀,真正的断风刀当时确是在沙青河身上。
说起这假的断风刀,如今共有两把,本不过是沈逸州托梁塘本地工匠打造来应付秀秀的,没想到关键时刻竟靠这假冒的万物保住了真的断风刀。
当初沈逸州从宁州回来之后,让秀秀瞧见了断风刀,怎么也不肯撒手。沈逸州便趁秀秀睡着之后偷偷拿着断风刀出去,定做了一模一样的两把假刀。原是想只做一把遗失了没有替换的,便一气打了两把,一把给了秀秀,另一把随手揣自己身上了。
徐练抢走了断风刀也快一个月了,到现在还没有发现自己抢走的是假货,说明他也不知道如何解开刀鞘上的秘密,也有可能是他知道怎么鉴别刀的真假,只是没有拿到能够辨别的东西或者达到解密的条件,总而言之,徐练现在还没找上门来,就是好事。
沈逸州和叶藏回到梁塘后,便把沙青河安顿在一间厢房里。两人带着百晓生的遗骨回了陈家村,将他埋葬在屋子的后山上。
站在百晓生的坟前,沈逸州点上三柱香,道:“白兄,你放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