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天过去了,我们之间都没有交谈。我买菜、做饭,照顾她的起居,她也欣然接受我的照顾。
今天我起了个大早,到附近的市场买了一只乌鸡,加上红枣、枸杞、桂圆放在沙锅里文火煲汤,这还是我跟爸爸学的呢,以前妈妈身体不好,爸爸经常煲这样的汤给妈妈喝,说是补气养颜的。沙锅里的汤慢慢地翻滚着,在火的煎熬下越来越浓稠,令人垂涎的香味伴随着不断腾起的水蒸气向空中发散着,将原本在楼上睡觉的馋猫招了下来。
“这是做给我吃的吗?”几天来她第一次跟我说话,声音中却充满了羞怯。
“今天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我尽量克制住惊讶的情绪,以免使刚刚回转的她再重返痛苦,“稍微等一下,这汤必须得炖两个小时以上,否则味道就会差很多呢!”
“想不到你居然这么能干!……”她沉默了一小会儿,又望着我说,“你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好丈夫!芳芳真有福气……”
又一大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渗出,我赶紧扭转话题:“喝了好几天的粥了,今天中午给你改善改善,粥那东西好吸收却没什么营养,你虽然病着,却不能总这么清淡下去啊!”
垂泪玫瑰咪咪一笑,嗲声嗲气地说道:“那好吧,我就等着吃啦!”
“你打算在哪里享用您的午餐呢?阳台?客厅?卧室?”
“随便吧,好东西在哪里吃都是一样的。”
“那你先去休息吧,开饭时我叫你!”
垂泪玫瑰如听话的小姑娘,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厨房。
很久没在餐厅吃饭了,我将凌乱的餐桌收拾干净,在正中放上了一束白玫瑰,尽量将气氛弄得温馨自然。一切准备停当,垂泪玫瑰却不见了踪影。找了半天,才发现她呆滞地坐在二楼的露天阳台上,神情恍惚。
我盛了一碗乌鸡汤,小心地走了过去,生怕惊动了她。意识到我的存在后,她的头没动,只用眼睛瞟了我一眼,又垂下了眼帘。我用小勺舀起汤送到了她的嘴唇边,她用舌头轻轻地舔了一下。
“别怕,不烫了,放心喝吧!”我小声地告诉她。
就这样,鸡汤一小勺一小勺地滑进了她的肚子,我又端来饭,一口口地喂她。
“你明天甭来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冷不丁地,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为什么?”
“不……为……什……么……”她拖着长音、若无其事地站起身,挠了挠脑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象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似的,大转大抹地走下了楼。“哎呀,这里怎么糟糕成这个样子!到处都是灰!天哪,我心爱的法国香水月季居然枯死啦!这哪里像个家啊?简直就是一片废墟!看来不找个人来收拾收拾的确是不行啦……”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她一连串打了六七个电话,告诉物业来修水龙头,花匠来收拾花园,小时工来打扫卫生,饭店来送餐……刚才那个消沉没落的人瞬间消失了,指手画脚地让工人做这做那,等到别墅完全恢复到以前整洁状态后,她就开始坐在沙发上空想,计划着今天去哪儿玩儿,明天去哪里消费,后天到哪里吃饭……跟上次从警察局回来时一样,她把疑惑全丢给了我,自己却跟没事儿人似的!
她越是这样,我越是不放心。
『40』6。2局外人
垂泪玫瑰执意让我离开,并且做出许多事情来证明自己没事了,虽然看上去她体质还有些虚弱,消了肿的脸颊变得更加憔悴,大眼睛忽闪忽闪依旧充满了眼泪,但性格懦弱的我根本无法说服性格执拗的她,于是我妥协了,选择了离开。
很久没跟狐朋狗友聚一聚了,我打电话叫出了刘天立,却始终没有勇气打电话给黄毛。自从那天晚上分手后,我始终在心里感到愧疚,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们的行为真是太无耻了!
刘天立似乎受到了触动,毅然结束了游荡的生活,将全部Jing力都用在了考研上,一连几个月闭门谢客、埋头苦读,就连今天我找他,也是勉强了半天才答应出来的。
我们又来到了新新视界酒吧,原因很简单,总希望能再看到黄毛,假借无意重逢来冰释前嫌,重新恢复我们之间的友谊,但黄毛却始终没有出现。
刘天立憔悴了许多,满脸胡子拉茬的,头发也乱糟糟没个利落劲儿,一张嘴就呼出带着肝火的口臭:“齐子,最近怎么样?”
“一言难尽啊……!你怎么样啦?”我递给他一瓶啤酒。
刘天立对着瓶子“咕咚咕咚”猛喝了一阵,打着嗝儿笑道:“真痛快!咳……!成天盯着书本,都快盯对眼儿了,烦死我啦!今天可要好好放松放松……”一边说,一边眯起眼睛四下张望漂亮的美媚。
“就你这副俗样儿,还想考研究生?做梦去吧!”
“考得上就上,考不上就再考一年呗!这就好比扛枪打猎,打得着打不着无所谓,重要的是打!你以为我愿意念那个破研究生啊?跟着一群未老先衰的糟老头子能学什么?我考研究生,主要是让别人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