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走到欧式风格铁艺栅栏前,透过栅栏内密密麻麻的月季、玫瑰和蔷薇,往别墅里探头。窗帘没有拉,别墅通透的落地窗背后,里面的家具看得清清楚楚。从我的角度看,只能看到那个玫瑰色真皮沙发的靠背,上面搭着一条雪白的大腿!
我按了按门铃,那条大腿缓慢地缩了回去,但是却没有起身来开门。我又按门铃,还是没有人答应,屋子里面死一般的寂静。我试探性地叫了声:“姐!是我,齐子!”
里面还是没动静。
我又叫:“姐,你开开门!我是齐子!”一边叫,一边用力捶那扇铁门。
“嗵嗵嗵!嗵嗵嗵!”四下里回荡着我砸门的声音,可里面的人似乎铁了心不给我开门。
“喂!说你哪!你是干什么的?”
我猛地一回头,发现身后站了两个表情严肃的保安。
“你,干什么的!”其中一个保安冲我扬了扬手中的电棍,点着我的鼻子问道:“说啊!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我找人……”我并不怕那两个瘦不拉几的保安,但是对他们手中的电棍有点儿发憷。
“你找谁?找人扒墙头干什么?”
“我找这家业主!她是我姐姐!”我壮着胆子答道。
“你有什么证据?把身份证拿出来!”
我翻了翻口袋,白了两个保安一眼:“没带!”
“是没带还是没有啊!”一个保安上下打量起我来,“看你打扮得挺洋气的,也不像个盲流子啊!咋干起这偷鸡摸狗的勾当呢!”
不容我回答,另一个保安低声说:“周哥,前几天32号别墅就被别人撬了,丢了好多值钱的东西,至今没破案呢,我看这小子挺可疑!依我看哪,带他回办公室,再通知警察来一趟,好好审审这个家伙!”
在他的提议下,另外一个保安举着电棍走了过来,一边拉扯我的衣服,一边叫道:“跟我们走一趟!去物业办公室!”
“凭什么呀!我是来找人的,凭什么跟你们去物业办公室!你们讲不讲理啊!”我一边挣扎,一边大叫以示反抗。
“你们放开他!他是来找我的!”一个女人的声音插了进来,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垂泪玫瑰,她穿着淡粉色的睡袍,长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鼻子上还多了副眼镜。
“那你为什么不给他开门?”一个保安问道。
“我、没、听、见!”垂泪玫瑰一字一顿地大声嚷嚷。
“那,对不起啦,请您原谅,我们也是为了业主的安全啊,对于刚才的无礼行为,我们表示道歉!”两个保安忙不迭地道歉,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我刚想跟垂泪玫瑰说句话,她却转身走进屋,随手欲将门关上,我眼疾手快,在门关上的瞬间把胳膊伸了过去,胳膊被夹在了门缝中,我“啊呀”叫了一声,胳膊上留下了两道红印。
“怎么啦?疼不疼?”垂泪玫瑰抓过我的手臂,摸着肿起的红印。
“你的心可真够恨的!”我咬着牙说道,“又想把我拒之门外?你说走就走,也不跟我打声招呼,如今我找上门来了,你连门都不给我开,我还是不是你弟弟?咱们之间的感情到底还有没有?”
垂泪玫瑰没有回答,径直走进了屋,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满头的长发遮住了脸。
我依旧气哼哼地说个不停,“你让我管你叫姐姐,可你有个姐姐样儿吗?酒吧你也不管,全都交给了别人,你可倒好,在这里躲清闲!你还有没有点儿责任感?还有没有点儿人情味儿?这么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要是不在乎我们之间的感情,就干脆分手算了!”
她依旧坐在那里,低头不言,连动都不动一下,很像日本恐怖片《午夜凶铃》里的贞子。
我最恨她这副德行,走上前去,托起她的头,用力摘掉她的眼镜,“你跟我装这鬼样子干什么……”
映入我眼帘的,竟然是一副青肿的脸!眼眶的边沿全是紫黑色!已经肿得睁不开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
“姐!你……你这是……怎么啦?谁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谁下得了这么狠的手?”我心疼地托起她的脸,仔细地端详着。
她抽噎着,泪水淌得满脸都是,半天才扑入我的怀中,叫了声“弟弟”。
我将她抱上楼,走进凌乱的卧室,这里似乎曾经发生过一起战争,花瓶打碎了,音响摔到了地上,窗帘被扯了下来,墙上的照片被人用红笔划了很多道子,床单上撕开了一条条的口子,羽绒枕头破了,羽毛飞得到处都是……
“姐,这是怎么啦?你被人打劫啦?”
垂泪玫瑰把头使劲贴近我的胸口,浑身抖个不停。
我在床上扒开个能躺的地方,将垂泪玫瑰放到了床上,看着她凄惨的样子,我真的无法忍受,大声叫道;“妈的!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你弄成这个样子,告诉我,我花了丫疼的!”
垂泪玫瑰勉强睁开红肿的眼睛,嘴唇抽了抽,轻声说道:“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