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戒指,我曾在杜成家看见过,那是一对。那时我以为……那会是送给我的。
我被哀伤刹那击中。
一直我都没有哭,我以为我会是坚强的。往往事与愿违。终于在那个晚上,我彻彻底底崩溃,彻彻底底哭了一晚上。所有的电话不接,所有的敲门不应。我知道陆其来找过我,而且很多次。可是我无法面对他,无法让爱自己的男人看见自己为爱的男人痛哭流涕。
第二天陆其就离开了我。我怎么也找不到他。家里,公司,陆小菲那,统统不见人。三天后收到陆其的信,没想到他就这么离开了我。说走就走。
水各:
我终于明白,我只是你治愈伤口的阿司匹林,你忘不了杜成,忘不了那份爱,所以我无论做什么在你面前都像个傻瓜。我只是一片白色药片。
你从未说过你喜欢我,爱我。你不愿意和我做爱。我以为只是感情不够深,没想到你对我根本没有感情。
水各我依然爱你,可是,请原谅我的离开。
请不要再伤害爱你的人,也不要跟谁互相伤害。
你会幸福。
陆其 上
12.26.am
原来世事都逃不过一个轮回。杜成伤害了我,我伤害了陆其。同样的方式同样的痛。我的爱情经历了一年,一个大轮回。然后回到原点,我什么都没有,依然什么都没有。
轮回花开不败。
我的爱情结束在2003年年底,天空开始飘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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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别来 别来
1。
这个夏天没有想象中的炎热,但我依然每天开着空调。有时候处在冰冷的环境里,自己的心会感到平静。比如此刻,我坐在沙发上吃着冷藏过的西瓜,看段维居然能跟一个打错了电话的人讲半个小时。一如往常的平静,因为早已习惯他对我的无话可说,没错,他对我是无话可说的,且只对我一人。这样的跟我在一起很沉闷吧,一个无聊的电话他可以眉飞色舞。很多时候他来,看影碟翻翻杂志,或者弄阳台上的花草,我在一旁静静看他。我们不再聊天了,不知道从何时起的。
他终于挂上电话,我看着他,我说,段维。
他站起来,把双手插进米色休闲裤里,我该走了,公司还有事。他一脸漠然,说完就走。大门一开进来明晃晃的白光,我连忙用手去挡。眼睛畏光,生疼,原来泪水滑过脸庞的温度可以这样低。
段维走的时候瞄了一眼墙上的日历,很细微的一个动作,我看见了。我知道他是在数日子,还有八天就进入秋天,还有八天我们就分手从此不再相见。段维真的是厌倦我了,这样地想离开。
我知道,侯湘婷有一首歌叫《秋天别来》,没有去听,只是在心里念,秋天别来,别来。一遍又一遍。
晚上做梦,仍旧是那一片灰蒙蒙的芦苇荡,只是我突然飘了起来,段维一直往前走,背对着我,怎么叫他都不停。终于,他越走越远,我越飘越远,不能相见。
第二天把梦讲给芷青,她对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陆欣,你和段维的感情,已是尽头。
不是说,梦里的都是相反的么?
芷青的脸庞逼进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吐,梦里的,都是你潜意识里最真实的状态。
我掩面啜泣。芷青把墙上的日历撕下一页,还有七天。
还有七天,不再见面。
我愣了好久,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开始洗漱打扮。芷青说桌上是她买来的早餐,做女人尤其不能亏自己的身体。我微笑着过去拥抱她,亲爱的,我要去找我的幸福。
2。
幸福是什么?是一个女人的美好爱情。而我的幸福,是与段维在一起。一生一世。
那年我六岁,提着行李和妈妈一起到乡下外婆家,风很大很大,刮起地上的灰尘和落叶。妈妈对外婆说,欣欣就交给你了。临走时只是淡淡扫了我一眼。我明白她的离开,会是很久很久,因为在这之前,她和爸爸不停地吵,不停地打架,摔盘子摔碗摔花瓶,妈妈还搂着我哭,最后爸爸离开,而妈妈,不再对我笑过。
我在她银白色小轿车后面追着喊着,脸上挂满的泪水是因为难过还是被风沙吹迷,我不知道。最后我累了,跪倒在路边,看着妈妈走远,走远。段维过来把我扶起,乖,你妈妈不要你,哥哥要你。不哭,哥哥保护你一辈子。
我抬起头望他,剑眉星眸,一脸认真。我记下了这张脸,在心头一烙便是永世。
那年段维八岁,我叫他维哥哥。
从此,在外婆家的日子,这个邻家男孩,一直照顾我关心我。我也从不隐瞒对他的喜欢和依赖。
我们在同一所学校念书,班里有男生常扯我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