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拓跋泓丝毫不体谅他的心, 无视了自己刻意避开的视线, 托着脸笑眯眯地问:“这个故事是不是听着很耳熟?\"
“……”明珩强装镇定,端过茶杯喝了口水, 道,“还、还好,也不是特别熟悉。”
“是吗?”拓跋泓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端过茶壶为他续上一杯茶, 漫不经心道,“可我怎么觉得认错心上人这事,你也干过呢?”
“……没、没有吧……”明珩心虚不已,却还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拓跋泓突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却没有再追究,伸了个懒腰问:“吃饱了吗?”
明珩忙不迭点头, 又叫来下人收拾碗筷。
阿什儿阿莫尔兄弟俩手脚麻利,很快就端着残羹冷炙出去了。拓跋泓站起来脱下披风准备换上大氅。
明珩接过来亲自为他穿上,边小心地问:“你真的要去见莫珈啊?”
“当然。”拓跋泓见明珩面色不郁,又补充解释, “莫珈一直在帮我看着拓跋戎成的旧部, 前些日子那些人似乎有行动,我便让他潜入内部打探了一番。莫珈并不是个任性的人,他急着见我一定是有重要的事。”
拓跋泓给出了如此正经的解释, 明珩也不好再无理取闹,只要闷闷不乐又忧心忡忡地目送拓跋泓出了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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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泓走进隔壁议事的帐篷,除了莫珈,乌蒙竟然也在。乌蒙正在语重心长地劝莫珈事已至此还是尽早死心罢了,莫要做那坏人姻缘遭雷劈的事。莫珈一言不发,一张脸却黑如锅底。
拓跋泓忍不住无声闷笑。乌蒙平日寡言少语,长相又有些凶,不苟言笑地模样活像凶神恶煞的罗刹,有些不近人情。但或许是莫珈平时也是一副鬼神莫近的冷漠样子让他倍感亲切,乌蒙和莫珈倒是处得很不错,时常一起喝酒打猎。
贺泽玺当初假扮拓跋泓的那些日子,乌蒙作为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那段时间一直寸步不离保护贺泽玺,自然也是知道莫珈被救的真相。
乌蒙自从偶然得知莫珈对那日救下自己的“拓跋泓”念念不忘之后,便经常旁敲侧击地劝他死心,明里暗里得告诉他他们没可能。
之前拓跋泓一直未娶亲,莫珈就一直心怀希冀,不管乌蒙怎么劝都无动于衷。如今,拓跋泓可算是成亲了,乌蒙觉得是时候做个了断了,索性趁着他这次回来再劝上一劝。
大概是拓跋泓成亲的事让他备受打击,这一次,莫珈并没有再说什么你管不着之类很欠揍的话,只是Yin沉着一张脸,沉默以对。
拓跋泓瞧着莫珈那执拗的劲,无奈叹了口气,刻意加重脚步缓缓走了进去。
乌蒙听到脚步声便停下了劝说,起身迎接:“大汗。”
拓跋泓点点头,右手微扬,赐了座。
乌蒙在莫珈身边坐了下来,抢在莫珈之前开口道:“大汗,莫珈说甸谷这些日子外族人出入频繁。”
“哦?”拓跋泓调整一下坐姿,懒懒靠着椅背,看向莫珈,“具体说说。”
莫珈不爽归不爽,但也没有耽误正事,立即调整好情绪,回禀道:“大约从十日前开始,甸谷一下子多出来很多外族人,我命人仔细探查过,周边小国加上附近的一些独立部落,有十个之多。他们先后出入甸谷,频繁进出穆萨的帐中,早上进去一直到晚上才出来。”
拓跋泓眉梢一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饶有兴致地问:“那些人长得怎么样?穆萨莫不是在收集各国美人?”
此话一处便招来两位得力大将无奈的凝视。
拓跋泓干笑了两声,摆摆手:“你继续。”
莫珈这才接下去道:“穆萨的驻地周围有重兵把守,我们无法靠近,只能在远处监视,他们具体在计划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不过应该是在拉拢盟友,估计是在商讨反攻一事。以防万一,咱们最好也做好迎战准备。”
拓跋泓斜靠在扶手上,右手托腮,四根指头漫不经心地轻点下颌。拓跋泓望着桌面,没有出声,似乎是在发呆。
穆萨在拓跋戎煜在位时曾是掖揉的左将军,表现上效忠拓跋戎煜,背地里却是拓跋戎成的心腹,当初拓跋戎成谋朝篡位,便是他们两人里应外合。当初毒害拓跋戎煜夫夫俩的毒就是穆萨亲手下进二人的酒杯中。
拓跋泓蛰伏了十年才亲自手刃了叔父拓跋戎成,但拓跋戎成临死前也将拓跋泓打成了重伤。穆萨就趁着拓跋泓养伤之际带着人马连夜逃走。穆萨一路逃一路吞并沿路的大小部落,最终在掖揉的最东边甸谷,在一处地势险峻的山谷里带着自己的部族建立了自己的政权,扯起旗帜,自立为王。
穆萨当时是掖揉的大将军,手握军权,掖揉的将士几乎都听他的号令。因此穆萨逃走之时带走了大部分的部下,兵力强盛。当时的拓跋泓带着拓跋戎煜留下来的旧部,兵力最多与之抗衡。加之穆萨抢夺了地形优势,易守难攻,双方争执数月也未能分出胜负。偏偏那时的草原百废待兴,实在是耗不起,拓跋泓挣扎数日,最终只能暂时撤兵,回去整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