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携手走回王帐,就见乌蒙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腰间挎着一把黑金弯刀,如一尊佛像一般面无表情地屹立在王帐前。一直到见到二人的身影,他的神情才缓和了些许,迎上来对二人行礼:“见过大汗,殿下。\"
拓跋泓随意地摆摆手让他免礼,出声问:“有事?”
乌蒙冷峻地点点头,用毫无波澜的语调回禀道:“莫珈回来了。”
拓跋泓面露一丝喜色:“莫珈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有提前通报?”
“一刻钟前刚回来,他一个人回来的……”乌蒙顿了顿,瞥了眼一脸状况外的明珩才接下去道,“莫珈听说大汗成亲了,撇下大部队连夜先赶回来了。”
“……”拓跋泓听完沉默了良久,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吩咐乌蒙,“路途遥远,连夜赶路想必也累了,告诉莫珈不必急着来回禀,先好好休息,养足Jing神再谈其他。”
乌蒙点点头:“属下明白。”
之后乌蒙离开,想必是去传话了。
明珩并不知道两人口中的莫珈是谁,因此没有出声,站在拓跋泓身边安安静静听着。他一开始以为莫珈大概是掖揉的某位官员,也并不在意,然而越往下听越品出了不对。大汗成亲,他撇下大部队连夜赶回来是什么情况?这么着急赶回来,总不至于是想快点见到他这个王后吧。
明珩想到这里忍不住看了眼身边的人。谁知拓跋泓的反应也非常耐人寻味,那个无奈的叹息是什么意思?一听莫珈回来高兴得眼睛都亮了,听说他撇下部下自行回来非但不生气,反倒叮嘱他好好休息又是怎么个意思?
拓跋泓和乌蒙说话的时候,明珩就绷着脸在那默默猜测拓跋泓和那个名叫莫珈的男人的关系,越想心里越是酸溜溜的,心口堵的慌,以至于拓跋泓牵着他走进王帐了都没发觉。
“饿了没?现在就用膳吗?”拓跋泓回到王帐就将笨重的大氅换成了轻便的披风。他在王帐中基本都是坐着的,也不用担心会被看到肚子。
拓跋泓换完披风却没等到明珩的回应,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见他正带站在王帐中央,低头望着地面,眉头紧锁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拓跋泓勾起嘴角微微一笑,走过去用食指轻轻戳了戳对方耷拉着的嘴角,问:“在想什么呢,想得这么认真。难不成是在想晚饭吃什么?”
明珩不服气得瞪了他一眼,气闷道:“在你眼里我除了睡就是吃吗?”
拓跋泓拉过他的手,讨好地笑了笑,道:“我倒是希望你整天除了睡就是吃,万事不扰,无忧无虑。”
“整天除了睡就是吃无忧无虑的那是猪。”明珩故意跟他赌气,面上也故意表现出几分的不乐意,不过并没有甩开拓跋泓的手,反而把他拉到身边,将他摁倒了椅子上,给他倒了杯水,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中午没吃多少,现在应该也饿了,先吃饭吧。”说完,朗声朝帐外一声招呼。
不多时,阿什儿阿莫尔兄弟俩就走了进来,低眉顺眼道:“大汗,殿下。”
兄弟俩平时话不多,但手脚麻利,人也机灵,这些日子来明珩使唤得是越来越顺手:“大汗的晚饭是不是准备好了?现在就端上来吧。对了,顺便准备些酸甜开胃的果子。”
拓跋泓这些日子喜酸,每次吃饭时总是想吃些酸倒牙的东西,明珩只得命人去找了酸酸甜甜的野果子备着。这些天都是兄弟俩伺候夫夫二人的饮食,对于一些习惯早已烂熟于心,很快就麻溜地下去准备了。
掖揉的饮食习惯与安陵十分不同,安陵的食物多样且Jing致,口味偏淡;而掖揉基本都是大鱼大rou,口味比较重,做法也很粗暴单一。拓跋泓担心明珩吃不惯,因此特地找了个会做安陵菜的大厨专门给明珩一人做安陵菜。而拓跋泓由于怀孕本也吃不下太油腻的,就陪着他一起吃清粥小菜。
明珩这些天伺候拓跋泓伺候习惯了,上菜后不急着吃,先给拓跋泓舀汤布菜,等拓跋泓吃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始吃自己的。
拓跋泓怀孕后食欲一直不高,吃了小半碗的粥就吃不下了,放下筷子一边吃酸口的野果子一边看明珩吃饭。
在草原上走了这么久,明珩其实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是身为皇子的教养让他再饿也做不出狼吞虎咽这种有辱斯文的事,因此端着碗,一筷子一筷子吃得缓慢且优雅。
拓跋泓单手拖着下颌,目不转睛地盯着明珩看,眼底铺着层浅笑,只觉得心上人连吃饭都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明珩刚开始还受不住拓跋泓这般热切的目光,但这些天来,拓跋泓一天到晚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看,渐渐地也就习惯了,继续镇定自若地吃饭,时不时还会夹筷子酸辣可口的凉拌笋丝喂拓跋泓。
席间虽然没人说话,但气氛很和谐,充斥着淡淡的温馨。
直到阿什儿突然走了进来,小心翼翼地禀告说:“大汗,莫珈大人在帐外求见。”
正在互相喂食的二人动作一滞,齐齐愣了一瞬。
拓跋泓从碟子里拿起最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