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的话在糖果里,什么都在糖果里。
理智崩了天,塌了地。
迎面一个冲撞力,连带着被握着的手都被攥得更紧了。
池岁被迫仰起头,糖果和舌尖一起被咬住,原本只在舌尖上弥漫着的糖果甜味,却逐渐侵占了整个口腔。
好甜。
“好甜啊。”理智崩裂的间隙之中严久深往池岁身上又挤了挤,喃喃出声,“糖果、蛋糕,还有你。”
池岁却不得不拽紧了严久深的衣物,喘着气磕磕绊绊哼哼出声:“哥哥,你别、别往里挤了,电脑,电脑要倒了……”
严久深却好像听不见一般,手捏着池岁的后颈,不断地往里挤。
后背早就抵上了电脑,随着动作的逼近,不断地往后退挤着。
池岁在支支吾吾地想要开口说话,就被在嘴里磨着的糖果堵了话语,手起初还能拍打几下严久深,后来脱了力只能落在严久深腰侧,微拽着一点衣摆,不至于和电脑一样摔倒在桌上。
“池岁小朋友,我好喜欢你,你听见了吗?”
池岁趴在严久深身上,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拽着那只被链子扣在一起的手,凑到严久深的耳边说:“我听见了哥哥。”
“我也好喜欢哥哥。”
“但哥哥下次能不能不要太挤我了,这里都红了,还疼。”隔了一小会儿,池岁板着一张脸,举着手腕上硌出的红,认认真真地对严久深说。
当然嘴巴也酸,腿也麻麻的。但他没敢好意思说了。
严久深应得敷衍:“我下次,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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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高三,时间就像被摁了快进键,本就只剩两三周的假期,招呼也不打的就结束了不说,转眼离高考就只剩下了百日。
附中也如同往常,举办了高考百日誓师大会。
当天下午,校园里人来人往,家长学生共聚校园的各个地方,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奖状还有别的纸张。有说有笑的拍照、传写着同学录,热闹又悲伤。
念过誓师词,走过“龙门”,又跨过“独木舟”,一切进入尾声。
学生和老师和家长留恋着整个高中学习,好像下一秒就要分别了一样。
白舒语也来了,后来见了严久深过来,笑着叫两小孩自己说话去,自己自顾自地说和老师交流交流。
池岁带着严久深做贼一样往偏路上走,语气惊讶:“哥哥你怎么能进来?”
“半个老校友的身份,让老何头带我进来的。”严久深扯了扯池岁身上的校服,“你慌什么啊,我又不是翻墙进来的。”
“万一呢。”池岁认真地说,“哥哥,还有一百天,我就高考了。”
“嗯,累不累?”严久深眸子带笑,一直望着池岁。
“有哥哥陪着,一点也不累。”池岁偷摸着从校服兜里攥出了坠着糖果的细链子,绕到手上,“哥哥,要拍照吗?”
“好啊。”严久深从容不迫地用第三根银链,将两人的手扣在了一起。
才将转春的天依旧冻人,长长的校服袖子垂在手心,将链子隐约的挡住。
身旁有别的人打闹着走远。
欢声笑语,人群涌动,他们在其中,偷偷地牵手。
谈恋爱。
严久深举着手机,和池岁拍了一张照。
刚放下手机就见到面前站了一个熟悉的人。
严久深的母亲。
最近电话来得多,交流的局面也有见转。
他早就不在乎他在自己父母眼中是一个什么形象了,最开始觉得不可理喻,想不明白,理不清楚,怎么想怎么气。
但母亲软了态度,他又觉得没什么了。
或者说,早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他松了挂着池岁手链那端的链子,掉落着的链子在空中明显一晃,严久深揽住池岁的肩膀,笑意盈盈地对自己母亲说:“妈,我承认我有坏习惯。”
“我跟别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但是,也有人喜欢我的不一样。”
并为其喝彩,还说他好看。
池岁像绕太阳一样,绕在他身边转悠。
符灯师周身的符文都转得没这么勤快。
不一样的光蹭在一起都会互相影响,更别说不一样的人了。
但光互相影响着,会生长成更亮的光,而人也未必不可。
“您面前、我旁边这位小朋友,就喜欢。”
池岁想了想望着胡夏的探究的眼神,跟着补充了一句:“特别喜欢。”
胡夏收回目光:“我是管不了你了,电话好几天才接一个,联系不上你,听你老师说你今天来学校了,我就过来跟你说句话就走。”
“别管你爸说那些废话,妈是对你认错了,想回家就回。”胡夏顿了顿,看着严久深旁的池岁,“带人回来也不是不行,但得提前说,我出差不一定有空。”
“别乱玩,认真对待。”
胡夏好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