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离了群众,大家也方能舒了一口气,缨箩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下一秒,宁渊却开口打断了她。
“阿箩,你先回去休息,我还有事情与父亲说。”
缨箩看着宁渊,脸色没有好转,反而比刚刚还要沉重,不免有些担心。
但转念一想,宁渊是刚刚才知晓的此事,看到全族面临这样的危险,他定是会着急担心的。
缨箩心中了然,明白他要单独向墨常和祭师问清楚情况,微微向墨常与祭师示意后便先行离开。
他们回到长灵殿,墨常屏退了众人,只留下宁渊与祭师。
宁渊直接开门见山道:“据我所知,玄水罗盘既有危机预兆也会随之给出渡过危亡的关键预示。”
墨常点头默认。
“而那关键……”宁渊目光灼灼盯着着墨常与祭师,“是阿箩对吗?”
他之前便听到他们谈话,说到玄水罗盘,以及阿箩手上的红斑,那时他便好奇玄水罗盘是否与阿箩关联,可最后又觉得若是罗盘出现劫难的预示,按族里规定,需得召集王室共同商讨对策,以至于他潜意识以为两者关系或许并不是他想的那般,于是便不了了之了。
可直至今日,他方才知晓是如此严重的危机,他心中非常不安,如果要改变预示里面的情况,阿箩作为关键因素在中间是否会收到伤害。
宁渊看着墨常与祭师,心中无比期盼他们摇头,但墨常却还是说了是。
“那究竟需要她做什么?”
祭师轻叹一声,将渡过劫难的预示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宁渊,并让罗盘显示了出来。
现在宁渊终于确认了当初他与缨箩二人的婚事是因何而来,他并不意外这个结果,那时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这本就不是单纯的联姻。
可这种被利用的感觉还是让他难以适从,全族的劫难他不可能袖手旁观,他们也大可把一切都告知他不是吗?
可他们一直都在隐瞒,隐瞒所有人……
为了什么?
除非……
宁渊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直直看着墨常,想要从他的眼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可否告诉我,阿箩和朝儿最终是否会有危险?”
“结果罗盘并未预示,一切无从得知。”
墨常面对宁渊的目光毫不避讳,可他背在身后的手却早已紧握成拳。
事已至此,再没有可回头的余地。
“虽说不知道最终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但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才选择不告知你此事,也是怕你感情用事。”
宁渊明了父亲的态度和选择,沉默了许久,最终垂眸转身离去。
踏出大门之际,他驻足道:“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能有事,我也决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
看到宁渊回到辉月殿,缨箩明显感觉得到他有些心事重重。
“怎么了?罗盘预示之事,族长与祭师可说了有何解决之法?”
缨箩上前,也只能明知故问,假意什么都不曾知晓。
宁渊看着缨箩,只是无奈微微摇头,“现在还未有头绪。”
缨箩明显能感觉到宁渊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一样,担忧……而且是对她的。
她心里明白,想必祭师他们已经告诉了他一些渡过劫难的事。
之前祭师他们也曾与她说过,如果宁渊知晓罗盘劫难警示之事,定会问起破解灾劫的关键,因为罗盘有灾劫预示便会相应给出破解灾劫的关键,这是他们王室内部都知晓的秘密,所以到那时,她与朝儿的事便瞒不了他。
但好在罗盘也只预示了那些,他现在并不会知晓她的生命其实已经在慢慢流逝。
她不奢求什么,也只希望他与朝儿能好好的她便心满意足了。
缨箩握起宁渊的手,笑了笑,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他并不知道其实自己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了吧,但却还怕自己知晓,所以还得在自己的面前强撑着。
“不要太担心了,罗盘既然给了劫难的预示,也一定会有所庇佑,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宁渊将缨箩轻轻拥进怀里,“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全族覆灭,更不想你与朝儿受到任何伤害。”
翌日。
黑狐族玄水罗盘警示之事已传遍整个灵洲,而黑狐王室也早早的聚集在长灵殿,一同商讨对策。
宁渊也去了,缨箩和素曦在辉月殿长亭闲坐。
自从回到灵洲,素曦亦是闷闷不乐,缨箩让她先在黑狐城待着,只要有办法定会送她离开。
二人也是各怀心事。
缨箩看着平静的水面,心想这个时候,想必王室的人都知晓朝儿是所谓渡劫关键的事了吧。
而此次,莫名有人煽动要动各族的晶石,怕是事情也不简单,看来一切的谜团也快要解开了。
缨箩拿起一粒石子抛入水里,顿时漾起一阵阵涟漪。
“少夫人,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