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季尘则是表面温和的一直点头,眼里也蕴含丝丝笑意,他温声答应:“我记下了,以后亲自去找她算账如何?”
缨箩看着季尘那稍显平静悠哉的模样,一阵狐疑,“大哥,事到如今,你怎么好像还一副不着急的样子?”
季尘收敛笑意,解释道:“其实是我放她离开的,在知晓她目的已经完成的情况下。”
缨箩不解,“为何?”
季尘看了宁渊一眼,才道:“想必宁渊也跟你说过了,那时我去赤狐城,发现了她母亲慕怜还活着,而她应该是被赤溟利用的,她一直以为赤溟寻找荧灵石是为了让慕怜恢复健康。”默了默,季尘又道:“而我问过族里的医师,也查询过医典,丝毫找不到和她母亲情况相似的病症,而且古籍也从没有记载过荧灵石还有治病救人之效。”
缨箩还是有些不解,“荧灵石事关灵洲存亡,那时然自己不会查证吗?怎么还会让赤溟利用?”
“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季尘神情认真,“所以在放她离开之前,让她告诉了我原因,她说赤溟手中有一份赤狐族传承至今的古老皮帛,上面详细记载了以荧灵石作为媒介,再输以病患一定灵力,可治百病,可活死人的信息。”
治百病?活死人?
缨箩微微蹙眉,半晌开口道:“所以大哥你觉得那皮帛记载是真的?因此你就放了时然离开,让她拿去救治慕怜?”
季尘摇了摇头,“我并不确定,只是当时我还问了她几个问题,我问她皮帛上可有记载收集三族嫡系血脉是医治中的一环?她说不是,我又问那她可知道收集血ye是为何?她说如今的荧灵石被下了血契,赤溟对她说那样做是为了不触动荧灵石内部法阵,我复又问皮帛可有不触动荧灵石法阵的记载?她说没有,我最后问她,那这种方法,赤溟如何得知?她亦不知晓。”
默了默,季尘继续道:“时然其实也知晓赤溟定有什么瞒着她,亦或是赤溟别的目的,我答应放她离开,但前提是她应允主动去调查清楚那皮帛真假,之后她自己再做决定是否把血给赤溟。”
“大哥,这未免太冒险了,万一时然回去了就反悔了呢?”缨箩着急道:“他们毕竟是父女,说不定现在她都已经把血给赤溟了。”
“不会,她也是个重情义之人,我告诉了她赤溟拿血去解血契的可能性,故意跟她说血契以性命结成,要解契定是要付出性命的,那赤溟所需血ye包括了时烬的,就算她为了慕怜再怎么着急,时烬的性命她也不会不管。”
听着季尘解释,缨箩这才稍微安了点心。
这会儿宁渊出声道:“那皮帛想来定是假的,不过能不能发现其中蹊跷倒要看她本事了。”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
缨箩偏过头看他,只见他悠然开口解释:“古籍记载荧灵石不仅蕴含无尽纯净灵力,还是集天地灵气而成,所有生命存于天地亦是依托体内灵气,灵气消失殆尽,寿命即走到尽头,所以荧灵石蕴含的天地灵气Jing华想来确实有可能有起死回生之效,但是依时然所言,皮帛上记载要以荧灵石作为媒介施以灵力才能让荧灵石将灵力转化为灵气达到医治效果,显然说明皮帛上所说的荧灵石定不是原先那灵气充盈的荧灵石,若是灵气充盈的荧灵石,自当把灵气引出即可,哪需灵力转化,上面所记载的定是结了血契已经毫无半点灵气的荧灵石,那既然记载的是结契后的荧灵石,记录转化灵气的过程时就定是要把预防血契法阵启动的方法一并记录,否则便不能成功转化,可是时然却说上面没有这方面的记录,再想想赤溟这一系列行动,那可否理解为皮帛根本就是赤溟伪造?只因他那时还未确定三族嫡系血脉即是解除血契的引子,所以不敢轻易让时然知道,只是想先让她把荧灵石悄无声息的拿到手,而如今事情早早败露,他无可奈何只能趁众人还未防备时提前让时然他们来偷取血ye。”
缨箩听得有些乱,良久才总算理清了思路。
她有些恍然大悟,眼睛亮闪闪的望着宁渊,不住的点头赞同道:“有道理,那皮帛想来定是假的了。”
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脑子好使。
面对她毫不吝啬的夸赞,宁渊倒也脸不红心不跳,“娘子过誉了。”
季尘看着他们就这般旁若无人的秀起恩爱来,不自在的轻咳了几声。
缨箩反应过来,赶忙收敛笑意,转头望向季尘,一本正经道:“不知道时然回赤狐城多少时日了?”
“已经十日有余。”
季尘想起当时玄霁过来告诉他时烬在黑狐城所为,提醒他要小心时然,他便去了很久不涉足的后山。
回想时然早就得到了血ye,应该早已离开,但不曾想她依然还在。
他当下便与她摊了牌,放她自行离去调查真相。
“那看来也有一段时日了,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缨箩如是问着,没想到接下来季尘说的话又让她大吃一惊。
季尘道:“她已经被赤溟囚禁起来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