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她再忘不了他。
阿箬看向缨箩,笑了笑,继续道:“你或许不知道,就是从那一刻起,我便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后来,我知晓自己与他身份悬殊,那心思也只能越埋越深,。”
阿箬看了眼缨箩,见她面色平静,心中了然,笑着继续道:“本以为就此没了瓜葛了,可是我却再一次碰到了他,他旧疾复发,万分痛苦,知晓他是心脉受损,我记起看过的医书中曾有记载,常年生长在药谷深处的木拓花对医治心脉受损有奇效,于是我便带着上次他给我的毒瘴解药进了药谷,虽说木拓花花期不定,但没想到我进到药谷深处就找到了正在开花的木拓花,我匆忙赶了回去按照医书为他配了药,甚至连双腿被各种杂乱藤枝划破都顾不上,服了药后他的脸色才渐渐好转,我悬着的心那时也才放下,本以为一切都那么顺利,没想到那些藤枝却带着毒,因为许久不处理,毒素已然浸入骨头,我的双腿也就废了,他感到自责,才将我带回了王宫。”
阿箬怅然的望着河面,“那时比起不能再站起来的难过,我心中更多是能留在他身边的开心,留在王宫后,他让祭师收我为徒,教我医术,平日里待我更是极好的,他本就是随性而为的人,也从不乐于与人深交,喜欢独来独往,平日在王宫时间更是少,但只要他回来便会过去看我,身边从没有任何人能得他这般照顾,所以外人皆以为他对我上心是喜欢我,甚至连我也那样以为了,他对我好肯定不只是因为歉疚,我那样对自己说,但是我的双腿还有我的身份都让我自卑,我从不敢问出口,我害怕问出口后那种美好就此破灭。”
默了默,阿箬继续道:“之后我的腿好了,我开心极了,我鼓起勇气,想跟他坦白心意,可族长却为他订了亲,我又再一次退缩了,而且我本以为以他的性子不会答应的,他也跟我说过不会答应的,但是后来他还是改了主意,我后来知道是族长给了他重造丹他才改口,我心里着急却还是开心的,以为他定是因为我才被迫答应的,他心里定是有我的,可是他跟我说,他仅仅想要偿还我罢了,他还说,与你成婚,是他自愿,可在那时的我听来,这都是给我准备的推脱之词,以他的性格,怎会轻易就会喜欢上只见过几面的人呢?那么多年他虽然都是那般随性无所求的样子,但我却知道他心中想娶之人定是要他喜欢,他若不喜欢别人定然强迫不了他,所以他又怎会听从族长安排的婚事呢?他定是为了我的双腿,又不想我有负担,他定是还在为我考虑,我那时便是那样想,但即使我那样认定,可是他还是拒绝我拒绝得不留余地,我还是怯弱的退缩了。”
“现在细细想来,他以前待我虽好,但却是客气疏离的,是一份责任,就如同拿着药方去抓药一样,药方上写了什么,他就只给你抓什么药,抓几两,不会多也不会少,一切都是规规矩矩,一成不变的,是小心翼翼,不能出差错的,而听你说来,他待你与我不同,虽说听起来好像只是无聊的捉弄,但是你可知,他以前从没有那种心思去对旁人,他会主动为你花心思,会好奇你许了什么愿望,今日我才真的明白,如果一个人真正对你上心,他会不自觉向你靠近,哪里需要你有要求他才走到你身边。”
阿箬转头冲缨箩灿然一笑,“如今看来,殿下从不曾骗我,他娶的的确是他真心喜欢的,他也从没有为我勉强自己。”
对于阿箬所说,缨箩心里五味杂陈却也很感动,也为她能与她说那么多而高兴,因为她看到她眼里的释然,或许这也是她为多年埋藏在心里的一段感情画上的句号吧。
“阿箬,谢谢你与我说那么多。”
阿箬调皮笑了笑,“其实我决定与阿祁在一起之前,便早已放下了,如今与你提起,我心里已然很轻松,你日后也不用担心我还有什么心思,今日我们只当好友闲聊如何?”
缨箩轻笑出声,也轻松了起来,打趣道:“好啊,不过就算你还存那心思也是没用的。”
阿箬浅笑道:“你还真是如他那般自信。”
缨箩沉yin了一下,继而笑道:“或许其他地方我可以不自信,但对于与他的感情,我确实可以有那份信心。”
阿箬认同的点了点头,她看到了,他们之间,为了对方,哪怕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沉默之间,一阵夜风吹拂,在河面引起一阵阵涟漪,伴随着河水波动,河灯在河面之上飘的颤颤巍巍。
晚风很凉,缨箩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再看着暗下来的夜色,她忽然想起一个人,默了默,便转头道:“阿箬,等一下你可以先自行回去,明日就要回去了,我需得去见一位朋友。”
第五十九章
离开了热闹嘈杂的集市,缨箩望着眼前的府邸,俞府两个大字映入眼帘,许久,她才抬手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里面传来声响,一位仆从打扮的青年打开了门,打量了缨箩几眼,问道:“姑娘找谁?”
“我找你家少爷,不知他可否在家?”
“少爷出门逛灯会,还未回来。”
只见仆从脸上忽然神色有些怪异,看着缨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