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候……有人告诉我,将那个丫头的心头血涂在崖壁上就能重启封印。我本不欲杀她取血,但是她死时心已经被刨开,我也取了其中一钵。”
傅登泊的表情不见喜怒:“是谁与你说的?”
袭清低头不语,在生死簿上签上了一个名字,随后簿上浮现出一行文字。
傅登泊看了一眼,合上了簿子,同时也放走了袭清。袭清摇摇摆摆地下去,瞥见了后排的傅泽芝。
“真凶虽然未被查明,但是毁我孙辈元神、取她心血之事我不会姑息。”
正往下走的袭清被一下击中,吐出了好几口血。
“簿上之人,因罪成约。生生世世不入人道。”
傅登泊撕下那页纸,纸中间燃烧了起来,烧出了两个字。
姜茗虽有所预料,真正看见这个人的封号时还是不免瞳孔一震。
掌门转头看向那人,几乎是下意识地拉起了分界。姜茗十分意外,这并不是她原先笃定之人。傅登泊也没有怪罪袭常,他只要泽芝看到,其他人无所谓。
袭常非常不正常,他紧紧拉住袭明的衣袖,将他们拉入独立的场所。
“你不知道她是谁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为了……那个小子?”袭常难得如此震怒,“你知道这个惩罚有多重吗?”
袭明从开始的冷颤逐渐恢复了正常。
“师兄。”袭明开口,“她不想要景儿活,我不会容许她有这此机会。”说完他就立刻跪了下来,将他渐白的头发剪断。
“袭明只求此世的仙道,不求其他。”
袭常觉得一口血快要升到喉咙口,他也发不出声,只是瞪着眼。
袭明觉得这个师兄再也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他也无意再从尹泽景身上寻找寄托。他捏碎傅郁元神的时候,只觉得是解决了一个麻烦,他失去了最本心的悲悯。他为了一份感情,抹杀了自己珍贵的心情。
袭常走后,袭明在境内没有起身。他不知道跪了多久,听到了较重的脚步声。
傅泽芝自幼体弱,平衡性不好,踩地偏重。
袭明不想跪她,站了起来。
“少主既然已经如此处置在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
傅泽芝面色惨白,眼神难得显得Yin郁。
“她不过是个刚结丹的小道士。之前借着法器凑巧上山,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她确实不是因你而死,但是轮回之后,前尘尽忘,我只愿她再在人间做个肆意的小姑娘。”
“少主是要杀了在下吗?”袭明的眼里无悲无喜。
傅泽芝递给他方才那张判纸,袭明没有接下,纸就那么飘落在地上。傅泽芝转身走了。
袭明将判纸捡了起来,发现判令发生了变化。
沈琦的手臂还是被烧伤了,留下了淡红色的印子。傅郁知她那一战耗费诸多心力,又见她确实伤到了,起了怜爱之心。
她们处在傅泽芝的法器渊明之中,目前暂居在程序那边。
傅郁化了形,试着碰了碰高烧着的沈琦。沈琦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傅郁。
“没事了。”傅郁很少不说刻薄话,她现在挺专注地望着沈琦,“觉得好些了吗?”
沈琦想到傅泽芝与自己说过的话,她知道傅郁会害了她,她几乎是带着率性地扭过头,不想再看傅郁。
傅郁低头,用额头触碰沈琦烫烫的额头。
“凉一点了吗?”
傅郁呼出的也是冷气,却让沈琦的脸有些红了。
“姜茗认出你了。”傅郁维持着这个姿势继续说着,“你觉得是什么时候的事?”
沈琦微微闭着眼睛。
“她很聪明。我不知道。”
傅郁不想听她这样的回答,带着些恶意,揽过沈琦发烫的背。
“她不是什么好人,泽芝都玩不过她,你更不行。”
沈琦没说话,傅郁以为她睡着了,却发现沈琦是偷偷哭了。
傅郁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她轻轻摸着沈琦的后脑勺,让沈琦枕在自己的肩上。
“不是说你的意思。不要委屈了。”傅郁轻轻拍着沈琦的背,像是哄一个孩子。
“小玉不要做一个爱哭鬼了。”
沈琦没有搭理她,傅郁只好一直把她抱在怀里,沈琦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傅郁也许是不想让她肿眼睛,将手按在她合上的眼睛上。
傅泽芝不知道姐姐经历过什么。她原以为傅郁如此执着于尹泽景,是抱着那样的情愫。她也没有料想过,傅郁竟偏爱她至此,在生命的最后也想要为自己除去最大的敌人,即使那个人是自己的亲哥哥,她的堂弟。
傅泽芝想到傅郁,经不住难受了起来,这些天她一直在寻找办法想要保下只有一魂几缕散魄的傅郁。
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傅郁死第二次,尤其在知道傅郁再难轮回的时候。
姜茗将泽芝的羽毛放在了寝室正中的窗格里。小绿见她难得有了欢悦之色,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