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也是天雷根吧,我们或许是有缘吧。”尹泽景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傅泽芝语气已经偏冷,笑也不再明显。他自觉失言,转而试问是否需要他作陪游玩。
傅泽芝恢复了前些日子的状态,一副不敢劳驾的样子。尹泽景倒是顺势为她引路,两人步行在寨中。
“听说师兄门下也有个姜师姐,她和茗姐姐是姐妹吗?”
尹泽景摇头:“那位江师妹是三点水的江,因着是百年一遇的奇才,才破格收入真人门下。”
“这么说来的话,泽芝并没有那样的天资,所以会低一个辈份吗?那泽芝要叫师叔了。”
”你的骨龄尚小,根骨极好,不必过于忧心。”尹泽景怜爱地看着傅泽芝,“实在不行你可以入我门下,我会尽力。”
傅泽芝内心并不尽信,但仍是配合地做出惊喜之状,还作势说:“这种内定的事师兄不要乱说了,大家都是各凭实力,泽芝不想破坏规则。”
“渊宗实际上能收到的资质良好的学员很少,江恬师妹已经是百年一遇的根骨,更别说你这种极为纯正的根骨,收入我门下是亏待师妹了。”尹泽景道。
傅泽芝内心嘲笑了一句黄婆卖瓜,谁不知道尹师兄就是“极为纯正”的天雷根?
“师兄,不要再说我了,听说师兄和茗师姐关系很好,你们是那种特别的关系吗?”
尹泽景穿着素色的绸缎,此时的月光正盛,衣裳染上了类似月牙白的颜色,与傅泽芝身上那条很相称。
尹泽景忽地停住,似乎是震惊于傅泽芝的发问,略显得有点宠溺地回话:“你一个小孩子问这种问题做什么?修仙之路本就是无休无止的,是否与人结伴在现在这个阶段来讲都是个未知数。”
傅泽芝不希望被当成小孩看,她固执地反驳:“无尽的仙寿算的了什么,我的父亲不过是一介凡人,也可以流连花丛朝三暮四,哪来什么绝对的忠诚和不变的承诺?”
说完双方都明显愣住了。傅泽芝暗自批评自己的失态,也惊讶于自己对过往难以启齿的伤痛的痛快坦白。尹泽景则是想到自己的父母,连带着想到没来得及接走的妹妹,神色黯淡了下去。
傅泽芝目前住得略偏,尹泽景还是担心她路上遇险,特别将她送了回去。姜茗已经在傅泽芝的住处门口候着,正好撞上傅泽芝躲闪的眼眸。
尹泽景见姜茗来了也就放下了心,简单告别后就回去处理起公务来。姜茗擦了擦指环,其上傅泽芝的定位明显不对,看来自己也早就暴露了。
傅泽芝只得硬着头皮上了:“泽芝方才是迷了路,幸亏有景哥哥送我回来。”
姜茗笑了,将自己手上的指环摘下。
“师妹方向感差的话,此物倒是可以引师妹回到正确之处。”
傅泽芝一下认出来此物为一双银中的一只,这东西倒不是特别稀奇,珍贵与否主要看锻造人的手艺,姜茗常戴的必然不会太低级。只是傅泽芝想到民间的俗话“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觉得不太妥当,就寻了个由头回绝掉,“泽芝实在是怕这么小个的戒指,泽芝保管不好,白白糟蹋了茗姐姐对泽芝的心意。”
姜茗本是顺势而为,见傅泽芝拒绝,她也不是会勉强的人,只不过还是略有些遗憾。
傅泽芝也意识到自己的怠慢,急急从空间里掏出一对珍珠耳环捏在手心。
“泽芝没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这是泽芝母亲留给泽芝的,泽芝知道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希望茗姐姐不要嫌弃。”
姜茗推辞不过傅泽芝,只得好好收下。傅泽芝本就不太喜欢母亲的东西,送走后竟还觉得好受了点。她知道姜茗将指环送与自己,有警告之意。但是姜茗随意监视自己,未免太不把傅家放在眼里了。姜茗银制的指环上映过傅泽芝略显狠厉的眼色,而又转瞬即逝。
姜茗将邀请函递给了傅泽芝,傅泽芝一碰到函,指尖的纹路就被印在函上,显出黑色的指纹。傅泽芝心中暗道一句失算。姜茗笑了笑:“现在宗里已经记录了师妹的信息,师妹可以凭自己指尖的纹路去领渊宗每月的贴补。今日叨扰了,夜色已深,我也不便再多打扰,先行告退了。”姜茗腾空的姿势很优美,耳环被她握在手心里,她的体温偏高,将珍珠握得发热。
飞了一小半路,她空间锁里的小龙不知怎么竟跑了出来,缠过她的手臂似是要去吃掉那几粒珍珠。姜茗这才注意到珍珠上散出了浅浅的蓝光。姜茗的眼睛开始发痛,小龙更是担心主人,爬过去蹭蹭姜茗的手。
姜茗的眼睛变成了铜色,她张开左手,眼中印出了那对耳环。
头脑开始发昏,她隐约来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她好像附身在这对耳环上,目力所及是一个中等大小的木桶,耳环的主人开口了。
“装过来了?”
木桶里隐隐有了哭声。
妇人让蒙着眼的婢女掀开了盖子,姜茗惊讶地发现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女孩。她的脸几乎被乱发掩盖住了,眼睛更是异常惊悚诡异。
这位妇人似乎嫌弃地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