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深迁就正生病的他,出声同意了,等对方离开餐厅后,他自己留在厨房里用自动洗碗机处理吃剩的碗筷。
大约是在浴缸里把一身冷气泡掉了,梁卿书从浴室里出来之后,耳垂和嘴唇都被水雾薰染得泛上了淡淡的粉色,看起来终于不再像下午那么冰冷漠然了。
余深坐在床边帮他吹头发,手插入他那因为被水打shi而变得黑亮柔软的头发,从头顶一直不轻不重地抚到了细腻的耳后。
可能是受到了舒服的头皮刺激,梁卿书滑到了地毯上,随着余深的动作又侧过了身,半躺在他腿上。
晶莹饱满的水珠沿着他的黑发滴落下来,掉落在余深的居家裤上,像是也在享受这片刻的安宁,逐渐晕成了小小的一团。
之前这样的暧昧也不少见,梁卿书向来习惯享受,有时候余深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养了一只猫。
不过梁卿书显然比猫要记仇,余深给他吹到一半的时候,问他接下来准备把苏家琪怎么安置,他沉默了好一会,才含糊地道:“看他之后认错的态度呗。”
“你还打算留着他在学生会吗?”
“我本来也没有打算把他怎么样。”梁卿书现在看起来真的很放松,语气也很随意,“他胆小大,要是逼急了反而会让他彻底逆反。趁他现在还在后悔和害怕,稍微给一点惩罚就行了。”
余深说:“那你以后还是用一样的态度对他?”
“大概吧。”梁卿书说,“他总得习惯我的方式,不然别说在学生会,在晓中也待不久。这样以后再遇到一样的情况,他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听完这话,余深的手停顿了一下。
觉察到不自然的停顿,梁卿书微眯的眼睛睁开了一些,他抬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余深像是担心他会炸毛一样轻轻按着他的后颈,“就是在想,你平时对于人际关系一直都看得很透彻,但是偶尔也有像这样冲火的时候。”
梁卿书立刻就反应过来余深是在说他今天下去暗自置气的事,表情一下子凝住了。
“头发基本干了。”余深像是什么都没注意到一样,放下吹风机问他,“要不要吃点助眠的感冒药?”
梁卿书没回答,余深站了起来,主动去给他倒水拿药。
余深端着水杯回来的时候,看到梁卿书已经在地毯上坐正,他背靠着床,头微微垂下,一手握拳小声地咳嗽,另一手放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不自然地蜷缩起来。
“实际上今天的游戏,我一直在想,可能还有一个方法,比你的保险还要有用,能够获得速效。”余深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把水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开始拆药。
梁卿书终于出声,但没有回头,不知是不是不想让余深看到他脸上略微病态的chao红:“什么?”
“Rita说的多数决。”余深说,“第一轮你就可以说服宋卉,两边达成平票,然后我再把Rita放逐。”
“……”梁卿书好像有点无语他提出来的这个想法,闷了一会儿道,“你在开玩笑吗?第一轮苏家琪就不去做任务了,我亲手给他的任务卡。”
余深不同意:“但是第一轮的时候,他的票数还是跟着你走的吧?”
“别想了,行不通。”梁卿书还是觉得很荒谬,“就算放逐了Rita,剩下的社联的人会怎么行动也不知道,如果他们勾结了学生会的其他人……”
余深无所谓地说:“那样的话,就再把他们放逐掉,反正我是在你这一边的。至于学生会的其他人,你也可以完全用权力压下去。”
他晃了晃水杯:“这样的话,整个游戏都变得很简单。”
“哪里简单了?”梁卿书不以为然,“你要是用这种方式第一轮就把那个东欧女生赶出去,她大概就记住你了。对你来说是后患后穷的做法。”
“为什么?这种方法也没有违反游戏规定吧?”余深偏过头问他,“再说,你觉得按照现在的情况,她就不会记恨我吗?放逐出去是罚200万,留在游戏里是罚500万。孰轻孰重,我想你也清楚。”
梁卿书终于觉察到余深醉翁之意,于是仰起头静静地看着余深:“你想说什么?”
巨大的落地窗外,雪花飘得更加狂妄,玉石的窗阶甚至盖上了一层薄雪。仿佛有调皮的雪花蹦进了壁炉里,将火舌熄灭了一瞬,暗黄的光落在梁卿书的身上。
余深拿起水杯,把拆好的药倒在自己手心里,单膝跪在地毯上,给他递了过去。
“喝吧。”余深说。
“这种天气,会喝生水的人应该绝迹了才对。”梁卿书看了一眼杯子,本着不跟外国人计较的原则,拿过了余深手上的杯子。
看他从顺地把药吃了,余深才重新开了口,跟跳跃的火苗相比,他的口气稳得就像火芯:“小书,你不相信我吗?”
他叫“小书”的次数屈指可数,梁卿书显然也很清楚这其中的亲昵意味,有些不自在地晃了下神,不过后面的那句话似乎更让他摸不准,他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