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认得太多字,但却莫名和姐姐一样热爱读书。
没有听到。林双总是紧紧搂着弟弟,口中安慰道「不要害怕」,自己却不住战栗
的白布一般,好像面对的并不是父亲的死,而是一个陌生人的长眠。
对此,林双没有作出任何反应。直到这些流言惊动了院长。院长将她叫去,
「听说这女人之前就发疯了,一直没法治好……真可怜啊,听说她的孩子才
恶意。
的月光洒在弟弟的身上,看着弟弟安沉的睡颜,方才微笑着睡去。
着。到了第二天清晨,卧室的地板上隐约显出一条怪异的划痕。
自林承出生以来,林双一直都与他睡同一张床。每个夜里,她都会等待窗外
对林双的经历大为感动。不久,流言逐渐消散,四周的人开始对林双的身世表现
言吧?没关系的,不用放在心上,我也从来没有在乎过,只要……」
那一年,他六岁,她十九岁。他们的父亲意外死亡。
任务。那些来来往往的、认识或不认识的人,那些发自真心的或是随口敷衍的安
到脚步声与锁链的摩擦声。
当林双看到这条划痕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畏惧死亡。此后,她也没有再听
但这些都已经无所谓了。
「这是为什么?」对方大为不解,想了想,又说道,「你不会还在意那些流
的声音。
「快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她拉着林承,推开人群,快步离开了。
「她怎么就自杀了呢?」
「我能照顾好他。」林双如此承诺道。
即使林双尽可能不以恶意去揣测那些发言者,也仍不可避免地感受到那些残存的
「嘿,林双,这么年轻就当妈妈了啊?」林双的同学常常如是调侃道。林双
几岁大。」
当然,说者无意,旁听者却有心。这句无伤大雅的玩笑,却不知为何在周围
那一年,她十九岁。
及。
——她只觉得一切社交与消遣都那么低俗与无趣。将自己的所有时间
慰只让林双感到厌恶,那一张张带着悲悯神情的脸更是让她觉得恶心。当一位远
的火苗。自此之后,她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需要爱情,她已不会再爱上任何人。
同时,林双断绝了与除弟弟以外其他人的一切非必要交流,放弃了一切娱乐活动
父亲葬礼结束后的那晚,林双发觉自己被死亡所包围。有时她在床上听见奇
怪的脚步声,听见宛如鬼差拘魂的锁链在地板上划动的摩擦声。但林承却什么也
的震惊。林承在这个年纪本应已经开始理解死亡的含义,但常年失联的父亲对他
出同情,对她的责任表现出赞赏。然而,那些赞美之词却又总是隐约带着些酸气,
中散步,或是一起去图书馆,在那里逗留一整个下午。彼时林承才刚上小学,还
旁敲侧击问她这些事。直到这时,林双才不得不将一切全盘托出。
然而,死亡的悲剧总是不请自来。
林双心中不由得充满了悲哀。
在父亲的葬礼上,林双作为家中唯一的成年人,不得不担当起接待吊唁者的
加懂事,姐姐不在家时,也能自己照顾好自己。闲暇时,林双便牵着弟弟在学园
当林双牵着弟弟来到父亲的遗体前时,她竟发觉自己对于死亡早已麻木,面
流传起来。笑话传成了流言,流言传成了事实。林双在大学本交了一个男友,当
而言仿佛太过陌生。当他站在林双身边时,脸上的神情正如三年前面对那块染血
亲暗示林双是否需要什么帮助去抚养林承时,她直言拒绝了。当葬礼结束后,她
解死亡的意义。然而死亡的恐惧早已经在林双自己的心中扎根,使她唯恐避之不
那时林双也不明白弟弟心中是怎样的想法,但她猜测那时的林承还并不能理
于是,林双的第一段恋情就此告终。疲惫感淹没了林双心中微不足道的爱情
两人约会时,总会有些关于林双「不检点」的流言蜚语围绕在两人身边。
对亲人的第二次离世,心中竟然没有太大的情感波动,只有对自己「冷血无情」
当她从院长的办公室走出来时,感觉心中的某些东西像是死去了。而院长却
「不是,和那没有关系,」林双淡淡地说,「我只是累了。」
也只是笑而不答。
不再接受任何亲戚的联系。
此时的林双已经考入同城的一所大学,同时也有了一份兼职的工作,同时父
亲留下的积蓄也暂时足以供养两人生活。林承虽然年纪还小,却已然比同龄人更
「我们分手吧。」终于有一天,她对自己的男朋友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