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不说话,沉默许久。
他也不再说话,寒潭里水声叮叮咚咚的,他这么突然被花梨带走,太后一定会很生气,太后还握着凤涟的命,他不想让花梨也卷进这些事,便又说了一遍,“放开我。”
花梨依旧不放人,凤逸的手指微微动作,寒潭的水宛如有了生命,一下子升了起来,直奔花梨而去。
花梨看着那水,在那天他对付国师时她已经见过,而且她向来冷淡,也见怪不怪了,站在原地完全没有要动作的意思。
水忽然转了个弯,直奔着凤逸手上的铁链而去,花梨手上忽然出现几根银针,毫不犹豫的刺在凤逸身上。
所有的水一下子落下,发出巨大的声音,溅起的水花落在两个人身上。
花梨曾为他取针,清楚的记得当时针在什么xue位,分毫不差的打在同样的xue位。
凤逸一下子脱力,身上的针入体后极痛,他咬着嘴唇,一下子便没了血色,无力的低声呻yin。
花梨并不想伤他的,可看到他要走,便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就像对花落一样,总是失了分寸,她纯粹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措,随即立刻转身,似乎有些逃避的想要离开。
凤逸忽然虚弱的叫道,“花儿……”
花梨顿下脚步,像是做错事被发现了一样,低声说道,“对不起,一哥哥……”
凤逸道,“放我回去,阿涟有危险。”
“回去你会有危险……”花梨看着他,她的眼眶竟然有些微红,凤逸心疼坏了,“我不会有事的。”
花梨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凤逸算是彻彻底底的清楚了,也不再和花梨辩解,尽量温声道,“花儿你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我都设计好了,我那么机关算尽,怎么会让自己出事?”
花梨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他,过了片刻,疑惑忽然消失,她转过头,冷声道,“不行,你要和我留在这里。”
凤逸无语,只好说道,“花儿,我身上有针很疼。”
花儿转过头,看了他一眼,传了内力给他,克制银针带来的疼痛,说道,“你答应我永远留在这里。”
“永远留在这里会冻死的。”凤逸忍不住开了句玩笑。
花儿偏执起来很可怕,不留余地什么都做,但却忽然像个执拗的小孩子一样,虽然伤了他,他竟然有些高兴。
花梨接着他的玩笑话认真的说道,“我愿意留在这里和一哥哥一起冻死。”
凤逸有些无语,问道,“西楼王知道吗?”
花儿不会撒谎,诚实的摇摇头。
凤逸道,“师父知道吗?”
花儿同样摇摇头。
凤逸问道,“为什么要来找我?”
她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低的有些委屈,“我不相信……”
凤逸笑道,“不相信什么?”
“一哥哥……不爱我。”花梨每想到这个,便像是掉进了深渊,全是黑暗,怎么都出不来一般,她想了许久,实在想不通,既然想不通,便只好亲自前来再问问。
凤逸笑了笑,没有再说话,微微将头偏过一边即使条件有些恶劣,身上还时不时便一阵疼痛,可在花儿面前,他竟然意外的睡着了,就像是即使花儿伤了他,他也绝对的信任花儿。
他太累了,花儿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安安静静的睡颜,就想让他一辈子都呆在这里的感觉强烈的几乎吞噬了花儿,她不想他走,想让他一辈子都留下来陪着她。
花儿也上了寒玉床,睡在他身边,把头靠在他胸前,这一个多月以来所有的难过委屈不安心,一下子仿佛就烟消云散了,她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小心翼翼就如同面对一个最珍贵的东西,宛如花儿第一次对凤涟说她喜欢凤逸时,单纯的眸子里充满了幸福和虔诚,只有他一个人,她从未想过别人。
她伸手抱着他,随即也闭上眼睛安心睡了。
凤涟和李清风回到王府,还没来得及去找人,太后就把王府围了起来,说是凤逸和西楼花梨勾结,欺君犯上,要把凤涟也抓紧皇宫审问。
李清风拦住来人,侍卫没办法进门,李清风斜倚在门边说道,“西楼带走了世子和小郡主没关系,小郡主是本少主的夫人,你们最好回去告诉皇上和太后,南疆也有些仗想和天凌打打。”
侍卫指着他,气的七窍生烟,“小郡主一定知道世子的事,你再不放人,我们就闯了。”
李清风抬手,从王府四周窸窸窣窣爬过来无数长相怪异的虫子,密密麻麻把王府围了一圈。
天凌人从没见过这些,虫子声音虽然小,但无数虫子和在一起,声音竟有些刺耳了,听上去诡异又吓人。
侍卫大都是大皇子一派的人,满心想着邀功,大声说道,“你目无王法,用这些虫子吓唬什么人。”
李清风失笑,“你们敢踏进来一步,别怪本少主不客气。”
侍卫还在小心翼翼的试探,李清风已经转身离开,一个侍卫仗着胆子大,二话不说从虫子身上跨过,那些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