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未白还要再说,凤逸道,“你别说了,这对我而言已经够好了,这些年太累了。”
张未白只好出去,捏着手里的药瓶,站在房间门前许久,轻轻叹气,随即转身离开。
第二天便是宫宴,凤逸醒来之前宫里有个封赏,他算是最大的功臣却没有去,封赏也有些索然无味,这次算得上是真正的庆功宴了,提前准备了许久,朝中文武大臣,就算病的只剩下一口气,抬也要抬过去。
凤逸去的时候整个大殿已经坐满了人,因为是庆功宴,多了许多以前没见过的各路将军,李清风也可以来凑热闹,他便和凤涟一起,跟着凤逸前去。
皇帝坐在主位,显得极其高兴,看见凤逸前来,立刻走下龙座亲自相迎,凤逸不动声色的避开他的手,皇帝笑道,“逸儿身体好了?”
凤逸点点头,没多说话。
皇帝心情好,也不算尴尬,让群臣就坐,自己便也回到了龙椅上坐好。
依据规矩,庆功宴上皇帝为班师回朝的将军敬酒,这次太后也在,太后和皇帝一起敬酒,是给了所有上阵士兵莫大的荣幸,无论是宫内大臣,还是宫外整齐列队的士兵,都高高兴兴的喝了一杯酒。
皇帝放下酒杯,说道,“诸位将军回来之后,朕已经进行封赏,今日庆功宴,是为诸位将军所设,也更是为一个人所设。”
李清风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凤逸,他却只是垂眸看着自己的酒杯,没有任何其他神色。
皇帝大声道,“天凌皇室子孙稀薄,为了考验诸位皇儿,储君之位朕一直悬而未决,储君乃是国之根本,今日举国同庆,朕倒是想起一段皇室的往事来,正好与储位有关,诸位不妨听听。”
这便是皇帝要立储了,无论是皇子还是群臣,都放下酒杯洗耳恭听,连凤涟也眨眨眼睛,问李清风,“是不是要立太子了?”
李清风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凤涟兴致勃勃的托着头准备听皇帝说,只要有这种事,很快就会有几个皇子老臣开始大闹,凤涟竟然有些像看戏的意思。
皇帝刚刚清了清嗓子,还没开始说,一个侍卫忽然跑进大殿,说道,“皇上,西楼郡主求见。”
大臣本来都准备着听谁是储君了,转头又出来个西楼郡主,别说皇帝了,连太后都愣了一下,凤逸和花梨决裂她清清楚楚,而且花梨还被软禁,她此时怎么可能会来。
皇帝本欲早些把立储这件事决定了,刚想不理她继续说下去,花梨便自己踏进了大殿。
她依旧一身红衣,张扬的有些刺目,手中冰蚕丝血迹还未完全消失,身边跟着初墨和八个黑衣人,显然是直接闯了大殿。
她进来之后,皇宫侍卫也拿着刀枪跟了进来,好好的氛围一下子被她破坏的什么也没有了。
皇帝大怒,“花梨,你什么意思?”
花梨收回冰蚕丝,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侍卫,皇帝无奈,只好让侍卫退下去。
花梨说道,“皇上可还记得这些?”
皇帝不解,花梨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白色锦帕,那是之前就曾拿出来的东西,十多根带着血迹的银针,虽然如今血迹早已经干涸,但看起来依旧有些骇人。
皇帝差点儿坐不稳了,花梨说到,“我说过,这笔账,我会回来还的。”
皇帝指着她,问道,“你到底要怎么样?”
花梨道,“我要一个人。”
君臣大惊,花梨这次直接闯了大殿,没有西楼来访的国书,没有任何理由,在皇宫杀人,甚至在大殿放肆,若不是怕得罪了西楼,皇帝恨不得立刻斩了她。
凤涟惊的站了起来,李清风也有些惊讶,蓝烬更是眼珠子差点儿掉下来了,花梨向来稳重,不该做这么极端的事情的,西楼已经同意和解,此时花梨这样做,往严重了说便是陷西楼于不义。
皇帝猜也猜得到她要谁了,太后沉着脸说道,“花梨郡主,你可要想清楚。”
花梨看着太后,说道,“不劳太后提醒,我很清楚,我要和安平王府世子凤逸成婚。”
皇太后看向凤逸,凤逸从最初的惊讶转变回来,他看了花梨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不同意。”
花梨没有看他,只是看着皇帝,凤逸心里忽然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不上不下的,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来了这个宫宴,他便根本就回不去了,可花儿竟然忽然出现了,让他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
皇帝犹豫了一下,说到,“郡主,天凌的世子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赐婚的。”
花梨冷笑,“是吗?当初赐婚西林王府的时候,皇上可没有任何犹豫啊?”
凤涟不懂凤逸为什么不同意,恨不得直接站起来替他说句同意,却被李清风拦着,只好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凤逸走上前,站在花梨旁边,他的声音虽然没有花梨张扬,但也很是坚定,“我不同意赐婚。”
花梨终于转过头看他,冰冷的笑让他几乎不认识这是他的花儿,心里一阵刺痛,他还没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