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白秀又笑了笑,说道:“此人嚒,在座各位都认识。”
这话说得在座所有人更加糊涂了。
“都认识?”沈漾冷笑道,“韶姑娘想好了再说。我等不是朝廷高官,便是名流贤士,怎地会认识这种江湖人?”
“沈大人不只认识,而且还能熟悉。”韶白秀进一步说道。
袁稠皱眉,问道:“此人莫不是就在离国朝中?”
韶白秀点点头,答道:“对啊,就在离国朝中,而且还是这个。”
她朝众人竖起拇指,还特地朝沈漾晃了晃。
沈漾见状,跳了起来,大呼道:“黄口小儿,你胡言乱语。老夫师承先祖,学的是圣贤之道,怎会是这歪门邪道江湖帮派的帮主?”
韶白秀无辜地眨了眨眼,说:“晚辈并没有说前辈是啊。”
“但是,你方才说,奇帮帮主就在离国朝中,且是朝中第一人。沈师叔是离国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常栋疑惑道。
“是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沈太师的上面不是还有一位吗?”韶白秀笑了,至此离皇的第二身份曝露无虞。
“放肆!”沈漾越发恼了,站起来指着韶白秀的鼻子便骂道,“我国皇上,哪是你一个ru臭未干的丫头能诋毁的?常栋,你这是要造反吗?”
他气急败坏,却见得常栋和盘阳老人一脸深思的模样,不禁呆住了。
“师弟想到什么了吗?”袁稠发现了端倪,问道。
盘阳老人却反问:“师兄您呢?韶姑娘所言,可是勾起师兄什么回忆了?”
袁稠叹了口气,说道:“先离皇天生不是块当皇帝的料,他一心向往江湖的快意恩仇。他曾经跟老夫开玩笑说,他创立一个门派。”
说到这里,他瞅了眼沈漾,对方面色渐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如今想来,说不定是真的。”袁稠下了如此结论。
“师兄,你糊涂了吗?”沈漾否认道,“纵然先皇闹着玩,创立了一个门派,但如今的皇上不是,他一心为国,每日勤政到深夜,怎有这闲工夫?再说,离国皆是他的子民,皇上何须要做什么人口买卖的勾当?”
“奇帮能成为第一帮,必然是有过让江湖同仁折服的丰功,”韶白秀继续说道,“据晚辈所知,与阎王府的合作,是近十来年开始的。”
“唔,这个时间与济道谷的不谋而合,”常栋忽然想起什么,对盘阳老人说,“爹,孩儿想请齐绅来此,进一步查问济道谷与阎王府的合作。”
盘阳老人点点头,常栋获准后立刻命七辰将齐绅请了来。
众人见到齐绅倒不意外,或者说离皇即奇帮帮主的消息太过震惊,以至于齐绅在盘阳老府就显得稀松平常了。
“晚辈见过各位前辈。”
倒是齐绅,惊讶地看到各国名家贤者齐聚一堂,一时间不免有些紧张。
“齐绅贤侄,莫要慌张,叫你来,是有事想要问你。”常栋安抚道。
齐绅点点头,心情稍稍平复下来。
“贤侄,我来问你,济道谷与阎王府的合作,是从何时开始的?”
“十三年前,我与二弟从悬崖摔下后不久。”
“济道谷是名门正派,因何要与济道谷合作?”
这个问题,让齐绅皱了皱眉头,羞愧地低下头,答道:“是因为小侄。”
这个回答,耐人寻味。
常栋追问道:“这是何意?”
齐绅抬起头,梗咽着回答:“小侄与二弟摔下山崖后,伤势不同。小侄摔断了脊椎,虽无法行走,但性命暂时无忧。但二弟头部伤势很重,即使倾济道谷所有人的医术都束手无策。此时,阎王忽然出现在谷内,说他能救二弟,还能让小侄站起来。”
“但是令尊拒绝了?”常栋想想应是如此的。
“是小侄拒绝了。小侄宁可残废一辈子,也不愿自己的身体被人摆布玩弄。”
“但是阎王还是救了令弟。”钱无用说道。
“是,阎王救了二弟,是家父的意思。既然小侄不愿,但二弟还得救,那就用二弟的身体来做交换。”
“天下竟有这样的父亲!”常栋怒道,倘若此刻齐桓在场,他必然痛骂对方一顿。
“这么说来,”袁稠沉思片刻后,说道,“离皇或许也是如此。”
“师兄,你是指皇上也是被阎王要挟,所以才被迫与他合作的?”沈漾似乎看到了希望。
袁稠冷哼一声,摇摇头说:“老夫是说,离皇与阎王合作,必然也是因某个契机,而这个契机或许便是朔月公主。”
“师兄此话怎讲?”沈漾嘴上问着,但心里已经隐隐明白是何意了。
“老夫听说,沈皇后生了三天三夜才将公主生下来,而且公主刚出娘胎时浑身发紫,太医们都说她身子羸弱,活不过一岁。”
“早产的孩子都是这样。好在皇上皇后疼爱,上天庇佑,公主平安长大。”沈漾这么说着,背后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