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也不急于一时。先让秋秋回去休息吧。”冷清风说。
秋秋越晚恢复记忆,济道谷后山的真相就越晚被揭露,如此自己便有时间缓解矛盾。
“唔,也罢。秋秋你先回去休息吧,不过……”常瀚瞅了眼朔月,“落木苑你可能……”
“奴婢是落木苑的婢女之首,不管苑中住着何人,奴婢都要回去住的,更何况如今又是贵客入住,奴婢更要尽好本分,免得人家说二小姐没把我们这些下人教好,给她丢脸。”
此话自然是冲着朔月说的,听得常瀚心里甚是舒坦。
常瀚连连点头道:“看来小月把你教得甚好,懂规矩。那落木苑就拜托你了,秋秋。”
“是!”秋秋说完,瞪了朔月一眼,气得对方直跺脚。
“该死的秋秋!”朔月隐忍着,直到回到房内才将怒火撒在屋内的摆件上,“跟谁摆横呢?”
“公主莫气,一个丫头而已。”绿芽站在一旁,看着朔月将屋内好不容易按她要求找来的摆件,器皿,一一狠狠地往地上砸。
“一个丫头?你没看见刚刚她那嘴脸!”朔月气得咬牙切齿,“‘尽本分’、‘贵客’,一副主人的模样在那里装腔作势。哼!待本宫和清风哥哥成婚,就把这落木苑拆了,建座公主府,本宫要让那丫头每日端洗脚水,每日饿着她,不给她吃饭,还要让她,让她……”
朔月气得叉腰直喘气。绿芽连忙上前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公主说的是,一个丫头在哪儿装什么装!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她!您顺顺气,别气坏了身子。”
绿芽劝慰着,朔月这口气终于顺了过来,稍稍休息后问道:“你去无边楼打探得如何?”
方才朔月让绿芽借着给参启传话的机会,查探齐绅的情况。
“奴婢试探过伺候齐绅的小厮,他说我们住进来后,常大少忙着与冷公子审问俘虏,还未得空与齐绅说话。”
“那齐绅这几日在做什么?”
“也没见他做什么,说是每日在屋里看书。”
听完绿芽的话,朔月左思右想,总觉着不够保险,于是问道:“参启与齐绅离得近吗?”
“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三楼,不远。”
“你跟参启说了吗,让他盯着点齐绅?”
“这点他懂,不必您吩咐,他一直看着呢。”
“眼下又多了个秋秋,越发棘手了。”朔月想了想说,“不行,本宫必须尽快说服常二爷出手追杀孟婆。”
“公主,奴婢刚问过,眼下常二爷他们皆在审问那个叫温宋的,不得空。”
“审了好几日了,怎地还没审出个好歹来?”
朔月以为审问温宋,跟刑部审犯人一般,大刑轮番上,殊不知温宋这根“硬骨头”,不是大刑能啃得动的,何况常栋等人很明白,不管用多可怕的刑具都无法真正撬动温宋的嘴。
因为他一直在笑。
这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看得常瀚快吐了。
“笑、笑、笑、笑、笑!你有什么可乐的?”常瀚骂道。
温宋轻笑,说道:“温某不才,不过是个江湖小角色,却能得盘阳老人亲自出马审问,荣幸之至,怎地不高兴?”
是的,当常栋都出师不利后,他们不得不请来了盘阳老人。
盘阳老人一边捋着长须一边观察着温宋。
初见温宋,盘阳老人觉着很眼熟,再看了几眼,才发现原因。
“清风,”他对爱徒说,“他与你很像啊。”
“哈?老爷子,您说啥呢?”这话让常瀚听得一头雾水。
“一般的聪明,一般的年轻,自然也有不同。”盘阳老人欣赏地说,“温盟主是江湖人,多了些习武之人的干练和坚韧,而清风你,则是温和与隐忍。”
简简单单几个词,便将温宋和冷清风二人的特点概括得淋漓尽致。
常瀚等人不知盘阳老人为何有此番评论,但温宋听后大笑起来,末了说道:“老人家好眼力。当日孟婆婆评论晚辈时,晚辈还不相信。今日得到盘阳老人同样的评价,晚辈信了。”
“哦?孟婆也有如此说吗?”
这是自温宋被抓后,第一次主动提到孟婆。常瀚等人立刻竖起了耳朵。
“老人家想知道孟婆婆对晚辈说了什么吗?”
盘阳老人摇摇头说道:“老夫不想知道孟婆说了什么,老夫想知道孟婆干了什么。”
“孟婆婆做了什么,人尽皆知啊。”
“不,”盘阳老人又摇摇头,“我们知道的只是外面的传言,以及孟婆想让我们知道的。她这行径背后的真正用意,我们并不知道。”
温宋笑而不语。盘阳老人一眼看破孟白另有目的。
“温盟主,”盘阳老人继续说道,“老夫年长你几十岁,看着江湖上不少年轻人为名为利,无所不用其极。有人成功了,一时间名声显赫,但大部分人输得一败涂地。老夫不希望你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