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郎中,”孟白进一步解释说,“为皇上觅得良臣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让盘阳老府的弟子们知晓离皇的真面目。”
说白了,就是策反。
袁筑心中默默说道,当孟白提出这个建议时,他被吓了一跳。
策反盘阳老府的弟子们,让他们转而效忠庆国,此事谈何容易?
且不说这些人,大都是离国人,入得老府门下,受的也是需效忠离国的教育。也只有个别人,如袁筑自己,读书时另生了一番见解,故而才在学成后转投庆国,但这也使得盘阳老人对自己颇有微词。
“下官尽力试一试吧。”他只能这么回答。
“袁郎中不必担心,”孟白宽慰说,“离皇多行不义,过不了多久,盘阳老府便会知晓了。”
袁筑皱了皱眉,他不怀疑对孟白的话,因为至今为止,孟白所言皆成了事实,他感到奇怪的是,杀伐决断,是每位皇帝必然的行事,庆皇也不例外,刚继位时为稳皇位,诛杀三位皇叔。孟白又有何理由指责离皇?
“朕很期待看到盘阳老人的表情。”一想到这里,庆皇双目发亮,他等着看好戏。
“皇上,”叶侬依提醒道,“我们就别耽误袁郎中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爱妃说的对,”庆皇转头对袁筑说,“辛苦爱卿了。”
“为皇上尽微薄之力,是微臣的本分。”
“爱卿回去准备吧,如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微臣告退。”
袁筑行了行礼,退下了。
“那么……”庆皇转过头看向叶侬依和孟白,“另一件大事,爱妃与爱卿准备得如何了?”
叶侬依故作惊讶,问道:“臣妾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庆皇轻笑说道:“不需要不需要,只是要委屈爱妃了。”
“臣妾不委屈,只要能保住小命就好。”
庆皇爱怜地拉住她的手,转而问孟白:“老孟,你呢?”
“老臣会依计行事,不过,皇上”孟白说,“常瀚不日将来庆国,还请潜龙暗卫不要插手。”
“哦?”庆皇感到疑惑,他确实已接到温宋的消息,“老孟,你想自己解决?”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常瀚是盘阳老人的长子长孙,他若能站在我们这一边,事情就好办了。”
“你有把握吗?”
孟白沉默了一刻,回答说:“老臣有把握让常瀚对离皇心生疑虑。”
庆皇挑了挑眉,只是心生疑虑,似乎不太够吧。但是他没说出口,而是答应了:“好,既然如此,朕放手让你一试。但老孟,朕有言在先,若你失败了,潜龙暗卫即刻行动。”
“老臣明白。”
孟白很清楚,常瀚来庆国是冒着很大的风险,但凡走错一步,就面临被庆国官兵捉拿的危险。
“唉——谁让我爷爷是盘阳老人呢?”常瀚无奈地说道。
来之前,常栋便千叮咛万嘱咐,让他行事小心,切莫张扬,无事不要离开青道盟的分舵。
这自然把生性好动的常瀚憋坏了,今日他趁机找来温宋,二人把酒言欢,顺道说服温宋带自己出去。
“常兄,”温宋劝说道,“二爷也是为你好。庆国与离国本就暗自争斗,如今又因玉圭国矿产一事闹得不可开交。若庆皇知道盘阳老人的长孙来了庆国,必然借此机会为难你,说不定……”
“唉,我一个江湖人,庆皇怎会费力为难我呢?吃力不讨好。”见温宋的酒杯空了,常瀚讨好地给他斟满,问道,“温兄,你何时带我去见吴月楼的花魁啊?”
“见花魁不难,但是,常兄,温某心中有一事不明。”
“唔?什么?”
“常兄调查孟婆,只是为了替齐二公子报仇吗?”这几日相处下来,温宋隐隐察觉到常瀚另有目的。
常瀚沉默了,这个理由他没有告诉冷清风,亦或是常栋,此刻又怎会告诉温宋呢?
温宋轻笑了一下,他知道要了解常瀚真正的原因,没那么容易。
他说:“当然不管常兄真正的目的为何,温某都会依约协助常兄的。”
“温兄呢?”常瀚决定主动出击,“温兄冒险助我入庆,难道只是希望得到我二叔的好感,得到盘阳老府的支持?”
“不然呢?”温宋反问,“青道盟虽在江湖上立稳了脚跟,但若真想屹立不倒,必然不想被官府打扰。而得到盘阳老府的支持,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盘阳老府大部分的弟子都在离国,而青道盟分舵遍布天下。”常瀚敏锐地指出温宋的漏洞。
温宋不动声色,轻笑道:“进庙拜佛,温某自然不会只与盘阳老府交好了。”
“所以青道盟与庆国官府也有关系。”
这个常瀚,表面看着粗犷,但毕竟是盘阳老人的嫡长孙,很是聪慧。
温宋如此想着,答道:“是,与庆国几位大人有些交情。”
“既然如此,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