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昏昏沉沉睡了一会儿,鹿倾微微张开双眼,床铺外早已空空荡荡。
小暴君这又去哪了?
鹿倾使力,用一只肩膀撑起了身子,靠躺在床上,喊道“有人吗?”
脚步声从屋外响起,一个小厮模样的男孩走了进来。
他弯起笑眼,说道,“鹿姐姐,你醒啦?”
鹿倾使劲瞅了瞅来人,原本软糯可爱的小男孩身子抽条了一些,早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婴儿肥。
“原来是元宵,你没死啊!”
元宵被噎得半天没缓过来气儿,于是挠了挠头,“奴现在叫元渊,那年大火,侯爷心善,把奴救下又收留了奴,后来因为殿下要去沧州,就顺势把奴派去侍奉殿下了。”
鹿倾恍然大悟,原来元宵没在大火里丧生,后来改了名字侍奉小暴君,一直活到了大结局。
见鹿倾从头到尾把自己扫视了一遍,元渊有点受不住,急忙说道,“鹿姐姐,殿下去参加沧州郡守准备的家宴了,一时半刻回不来,鹿姐姐要太过无聊,想要什么,可以跟奴说,奴立马去准备!”
鹿倾摇摇头,小手拿起在床边《霸道皇帝中意我》话本,朝元渊摆摆手,“你去忙你的吧,我看会儿书。”
转眼间,马上就开春了,这次回去,应该直接就回临川了,再过不了多久,女主一上线,这小渣男指定把自己忘得干干净净,与女主缠缠绵绵了。
综上所述,谢望舒今天说的话,不可信!
鹿倾告诫自己:千万别再听信他的话!等谢望舒登完基,赶紧离他们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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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殿下前来,寒舍瞬间蓬荜生辉啊!”中年男人手拿起酒杯,恭敬对坐在上座的人敬了一下。
谢望舒笑容不达眼底,低头抿了一口手里的酒杯,“李郡守谬赞,吾只是一个小角色,不及郡守半分。”
李景山摇头,将杯底的酒一饮而尽,“殿下说笑了,我只是一介小官,能得到殿下的垂青,已是万幸。”
“殿下是否听说过,天下的绝色?”
李景山笑着问道,脸色隐晦。
谢望舒礼貌抬头,“不知郡守何意?吾未曾听说过。”
说罢,席间奏起音乐,正是世人称赞的《春江花月夜》
几位身穿霓裳羽衣的舞女翩翩而立,摇曳生姿,跟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音乐逐渐停歇,舞女们从篮子里扬出朵朵花瓣,淡淡花香掠向在席间端坐的众人。
一位曼妙美人身穿红艳纱裙,款款而来,雪白娇小的脸蛋顾盼生姿,身子转动,淡淡冷香朝众人袭来。
音乐再次奏起,她伸出素白皓腕,拿下发髻上的红梅,霎时间,秀发如瀑。
如一团红烟绚丽夺目。
谢望舒蓦然笑出声来,原来这就是天下绝色啊。
“殿下,觉得怎样?”李景山挥手撤下乐器,只留下红衣姑娘。
转头问向谢望舒。
谢望舒闻言点头,“跳的甚好。”
李景山有些诧异,他的侄女李予初是九域有名的美人,这殿下一眼也没往侄女那边瞅。
“这是臣的侄女,听闻殿下的雄韬伟略,甚是崇拜,便想让她见您一面。”说罢,李景山朝少女使了一个眼色。
李予初会意,素白皓腕递给少年一杯酒,柔声道,“殿下安康。”
谢望舒敛眸没有说话,视线触及到少女雪白的皓腕,又淡淡移开了眼。
李予初的娇美容颜瞬间涨的通红,难言的尴尬。
多年前,李予初的父亲本是九域的丞相,因门下门客叛国被牵连其中,削了官职,秋后问斩。
皇帝怜悯尚在襁褓的李予初,便赦免了丞相的家眷。
于是,李予初便被母亲带到了沧州,寄居在叔父的家中。
李景山始终认为自己的兄长是蒙冤而死,但自己偏偏在沧州,人微言轻。
却没想到天无绝人之路,三皇子来到沧州治理雪灾,于是便想通过自己侄女的美貌让三皇子为自家兄长平冤。
谁知道,这殿下竟然不近女色,实属失策啊!
“咳咳,予初回去吧,殿下怕是有些累了。”李景山垂头咳嗽了一声,眼神示意侄女回去。
李予初应了一声,款款离去。
谢望舒将杯底的酒水一饮而尽,笑了笑,从座位上起来,“天色已晚,就不多留了,郡守,你们吃好。”
李景山一众人惶然起身,恭敬行礼,“殿下,是何意?”
谢望舒转身,抬手示意平身,“诸位的心意,吾已领,还望诸位不要辜负吾的诚意。”
“恭送殿下。”李景山轰然跪下,垂首谢道。
谢望舒唇边浮上笑意,看来这漫漫夺嫡之路还不算孤寂……
天色渐晚,沧州被雪色沾染半分。
谢望舒穿过郡守府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