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倾望着前面一派和谐的场面,低头咬下竹签上的最后一颗山楂。
若是谢望舒没有经历过那些黑暗,这般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就是他吧?
骊山的空气清新,鹿倾握着包好的糖葫芦,拎着新鲜的食材,蹦蹦跳跳地走进院子里。
院里一位少年靛蓝色的锦绣长袍领口袖口绣着银丝云纹,乌黑的头发被束起,戴着镶碧玉冠,面庞冷清严肃,眼角下暗红色的泪痣又添了一丝魅惑。
他手握银剑行云如流水,一招一式带着杀气。
“幸川,我回来了!”鹿倾扯下帷帽,把采买的东西一股脑都放在石桌上,坐在石凳上喝了一杯温水。
谢望舒应了一声,本来严肃的面孔变得温和,笑起来的模样如同山间的明月,倏尔盛开。
他将银剑收入剑鞘,放在另一个石凳上,用手帕擦了擦额边的汗水,坐在鹿倾对面,喝了一口鹿倾倒给他的水。
“不错嘛,我新做的这身衣裳,被幸川穿上太好看了!”鹿倾打量了对面的上身,啧啧嘴,一脸满意。
谢望舒耳尖微微发红,笑容不变,低头打量石桌上的东西。
“喏,我替地给你买的,孙大爷他家的糖葫芦终于出摊了,好甜啊!”鹿倾把手里包好的糖葫芦递给谢望舒,向谢望舒绽放一个大大的微笑。
谢望舒掀开覆在上面的纸,咬了一口,刹那间,酸甜可口的山楂在嘴里爆炸开,舌尖留香,十分奇妙的感觉。
他缓缓咽下,点点头,“好甜。”
“是吧?嘿嘿。”鹿倾乐呵呵地笑着,眼巴巴地看着谢望舒吃下一颗山楂,脸上带着一丝渴望。
谢望舒舔舔嘴唇,抬眸看见少女托着腮,亮晶晶的杏眼一眨也不眨看着自己。
“太甜了,我吃不下,给你。”谢望舒把竹签递给鹿倾,装作被齁到的样子。
鹿倾闻言一脸遗憾,“怎么可能啊,这甜度刚刚好。”说罢,咬了一口,杏眼眯起,一脸享受,“既然幸川无福消受,那姐姐就替你都吃掉。”
谢望舒扑哧一笑,神色就像红色的山楂,一咬,里面的甜蜜都溢了出来,他看着鹿倾吃了一口又一口,“姐姐说的是。”
原来愉妃在临终之前,借宫里以前的眼线联系到了自己的娘家,并留下了一纸书信,请宋遇交给谢望舒。
恰巧大火当晚,鹿倾求贤妃请来宋遇夫妇,宋遇就把书信顺便交给了谢望舒。
这比原著里,谢望舒独身一人历经磨难才联系到宋家好多了。
通过愉妃留下的书信,谢望舒得知,先帝赐予的这块玉牌可以号令九域的禁军十万铁骑。
鹿倾万分疑惑,这作者貌似是脑子有坑,为什么不让愉妃直接告诉自己儿子呢?还要留下书信,让谢望舒找了那么多年?!!真是个奇怪的设定。
不得不说,男主的机遇太好了,随便出个皇陵都能遇上绝世高手,拜了人家当徒弟,又把自己的武功练好了。
炮灰鹿倾则出个皇陵不是遇上李大娘,就是赵大婶的,麻烦事儿一大堆,唉,真是个鲜明的对比啊。
鹿倾把在集市上采购的新鲜鲫鱼炖了一锅鲜鱼汤,又用新鲜蔬菜拌了一盘清爽的凉菜。
谢望舒这一天天又是练武又是读书,抄经书的,喝完汤也能补补元气,凉拌菜更能解解腻。
此时正是初秋,天气凉爽温和。
鹿倾躺在美人榻上,扭头用指尖拨了一拨榻边的琉璃珠,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谢望舒在绢纸上写下一个又一个有力遒丽的大字,笔锋凌冽。
他淡淡瞟了一眼鹿倾,问道,“姐姐,怎么了?”
鹿倾无力摇摇头,抚过发梢的炸毛,“没事儿,就是觉得好无聊。”
谢望舒盯了盯依旧顽强没被压下的炸毛,薄唇勾起,“要不姐姐跟我一起抄抄经书?”
鹿倾动了动身子,往榻子里缩了缩,“还是算了吧,我看会儿书。”
说罢,便拿起了一本看了好几遍的《太子妃,有喜了!》装模作样地读了起来。
谢望舒无奈摇摇头,低头全神贯注地抄起了经书。
天边的暖阳悄悄落到了半山腰,雨幕降临,淅淅沥沥地敲打在房檐上。
谢望舒抬头扭了扭脖颈,重重呼了一口气,整理好抄好的经书。
转头看向旁边,却见躺在美人榻上的鹿倾不知道何时睡了过去,书本铺在了自己的脸上,呼吸声轻缓。
谢望舒放慢脚步,拿开书本,抱起榻上的少女向炕上移去,给她盖上了被子,掖好了被角。
十五岁的少年比五年前的自己更加硬朗一些,个头也窜了上去,比大了两岁的姐姐高了一头。
他坐在地上的矮凳靠在炕边,转头注视少女明媚的容貌,呼吸浅浅抚过自己的耳边。
谢望舒突然笑了出来,笑眼弯起,少女脸上的绒毛看的真真切切,就是一颗诱人的水蜜桃。
他伸出修长的指尖,抚过被自己呼吸吹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