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随随便便的几句话,传出去都是杀头的死罪,姜渊心里惊了惊,动作越发小心。
齐王同楚王各自领了命令,前一秒还严肃无比,推门出去的那一刻又化作了满面春风,光是看外表,不知情的人以为他们刚刚和自己的母后有一场洽谈。
姜渊一直没懂自己为什么会在太后的计划之类,楚王说的没错,他不受宠,母亲是胡人,在宫中没什么势力,早期的时候连自己的温饱都成问题。
像他这般不受宠的身份,现在正是人多之际,甚至从正门大殿跟随齐王楚王一同出去都不配,有自知之明的,最好选择偏殿或后门悄悄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然而没有,太后留住了他,姜渊疑惑不解,将这些日子以来的困惑全都问了出来。
太后似乎早已洞穿他所有想法,先他一步道:“你肯定疑惑哀家为什么叫你来,还记得之前我给你的那块玉佩?”
姜渊记得,光是看着就觉得尊贵无比,就是不知那玉佩有何作用。
“那是先帝走之前留给哀家的,先帝走之前要求哀家照看好皇帝,让姜家的子孙和谐相处要姜国繁荣昌盛。”
“前十六年你一直呆在冷宫,受尽苦楚,哀家知道,你那被困于地窖中的母后倍受折磨而饮毒自杀,如今这玉佩只是哀家给你的见面礼,今后会有大用处,如此,可否平息你内心的怨念?”
姜渊内心明明有万丈业火,话到嘴边,却只剩压抑了又压抑的话,轻描淡写几句便带了过去。
“姜渊没有怨念,也不敢有怨念。即是太后的安排,一切都是最好的定数。”
说是不敢,语气里满满都是,太后倒也不气,反问他:“知道哀家为什么叫齐王和楚王回来吗,哀家知道你心里记恨,这次过后,长公主和丞相也会得到他们相应的惩罚,心里可好受了些?”
姜渊可不会傻乎乎地以为太后是为了他才让齐王清君侧,真要清理,恐怕皇帝那边最该除去的便是楚王和齐王。
所以他迫不及待要将姜晚嫁过去,一方面是履行承诺,另一方面便是借此牵制楚王。至于齐王……
太后这般强大,姜渊突然想到姜晚的婚事,如果是太后出手,能不能取消。
他好几次想张口,却又都欲言又止,太后看在眼里,到底没问出口,让他回家等通知。
姜晚身体本就虚弱,哭诉气恼之下,病情越发严重了几分,甚至让她产生了活不到下个月初三的错觉。
如果活着只是拖累,倒不如早点死了好,对荣世子对她自己而言,都是解脱。
她卧在躺椅上,谁知这时小白从里屋跑过来,嘴里似乎吊着什么东西,摇摇摆摆的模样,颈项间的铃铛哗啦啦作响。
姜晚朝它招手,亲切地唤它名字,“小白,小白去哪儿?快过来……”
小白朝她快速奔涌而去,纵身一跃,跳进了她怀里,将嘴里叼着的东西放她身上,然后乖乖地伏在她手边。
姜晚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它脑门儿,好奇小家伙给她带了什么来。
是一张偏旧的羊皮纸,上面稀稀落落写着什么字,姜晚抖了抖上面的风尘,定睛一看,好像很像她之前吃过的几位草药。
意识到这可能是什么药方,姜晚正坐起来,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看着。她几乎是药罐子里泡大的,太医们开来开去也无非那几张药方,药名她自己都记住了。
唯一不同的是,这里面有两味药材换了,这两味药材她目前还没听过,到底是不是医治她这种病的?姜晚犯了困。
医学上一两味药材不同,医治的病也不同,她以前学过有机化学,最经典的莫过于一个手性碳原子不同,良药和毒药便由此而生。
可这是古代,鬼知道这药材的构造和原理,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
毕竟到目前这地步,如果是正确的药方固然好,如果是错的,无非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
退万步讲,要是真和她之前的药方一样,那又治不好她的病了。十几年的药罐子可不是白泡的。
第20章 祸乱
婚礼近在眼前,心急如焚的可不止姜晚一个,还有江月。
江月知道他们的婚礼来的这样快时,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再三确认后,发现这跟她上一世的经历太不一样了,不一样到她好像没有重生,只是提前知晓了未来。
唯一可以清楚明了的便是流程加快,许多事情都被提前,因为她的重生导致了时间和空间顺序的紊乱。
日后还要利用楚荣帮她登上皇位,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让他和姜晚结婚势必对她不利,想了想,江月决定冒险再去见他一面。
楚荣最近没什么大事可做,从小他和齐世子被送来宫中,美其名曰是与宫中其他皇子一同抚养成长,增进弟兄之间感情,实际上就是个人质。
是皇上为了更好地控制楚王和齐王的人质,他们的儿子在宫中,楚齐这两个分封王侯也不敢乱动。
如今太后趁机将他们召了回来,想必宫中动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