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温临早已是他的不可触碰。
“……可这一路下来,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他,是我太蠢,守着自己的骄傲还以为能捡到什么宝,但当他受了伤倒在我面前,我才知道什么狗屁宝藏都没有眼前的人活下来重要。”
熊诗言身姿高耸挺拔,立于人群中坦荡自在,双眸款款,隔着重重阻挡向心爱之人剖心肠,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现在他只想说下去。
“我食言了,也打脸了,我认。”
“现在换我求他,也求你们,”他目光落回门前的三队队员身上,看着他们既震惊又感动的鬼样子诚心恳求,“让我看他一眼。”
陆翊扫了眼被熊队辐射倒地的队友们,守着最后阵地朝门里喊:“队长,放吗?”
门里安静了几秒,然后响起两下轻柔的“咚咚”声。
熊诗言胆肥了一路,听见这两声好像才猛回过神,竟然莫名紧张起来。
陆翊罗呈自动让开一条路,露出门把手,熊诗言恍然有种即将见到新娘的喜悦,回头喊李洋,李洋靠墙根等半天,终于拿着两包烟上前,挨个儿给三队队友敬上。
熊诗言在大家伙欢声笑语中拧开了门,夕阳投在地板上给了他一个浪漫的迎宾,他还没来得及细赏,就被战友们一把推进了房间。
“温队熊队,百年好合!”
门外的兔崽子们喊完大笑着散了,只留下熊诗言抱着保温桶狼狈地坐在地上,和站在病床边的温临面面相觑,双脸透红。
【熊诗言:卑微小熊,在线磕头
陆翊&罗呈:感觉虐得还不够狠啊……】
36
暮色渐浓,单人病房里覆下层层Yin影,闲置的监护仪器闪着红光滴滴鸣响,熊诗言能感觉到温临的视线在他头顶盘旋,渐渐搅乱他的心率。
他尴尬地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裤子,躲着温临的眼睛道:“……这帮兔崽子,回头等我收拾他们。”
没见温临接话,他瞥过去,看见自己的表白对象正同样红着脸,局促地站在那里,连手背上的点滴回血了都没注意。
熊诗言心一紧,两步迈过去,捧起他的手放平了。
“小心手。”
温临心绪漂浮,经提醒才反应过来,他被熊诗言强行安置在床,又看着熊诗言亲手盛了碗汤,汤匙喂到他唇边。
“尝尝。”男人满眼期待,nai白色的高汤还冒着热乎气,温临忽然想起刚刚从门外传来的话。
这汤是熊诗言亲手煲的,煲了一下午。
就为了亲自送来喂他喝一口。
他睫毛轻颤,低头品尝,骨香浓郁扑鼻,汤汁咸淡适口,温临胃口大开,就这样在熊诗言的投喂下喝光了满满一碗。
“看起来味道不错。”熊诗言打趣道。
温临意犹未尽,他本想说再来一碗,但没好意思,只好眼巴巴看熊诗言盖上饭盒盖子,擦干净餐具。
熊诗言一边忙活着一边偷笑,温临大概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目光有多贪婪,口水都快流到地上去,他在心里嘲笑了人家半天,才开口哄上一句:“休息会儿再喝,你才刚醒,胃受不了的。”
心思被看破,温临缩在被子里不动了。
熊诗言盯着他毛茸茸的头顶心痒痒,很想轻轻按上去,他也的确这么做了。
温临在医院躺了几日,头发长长了些,软软地擦过熊诗言指缝,和他本人一样无害。
“疼吗?”
他问得很小声,好像问狠了温临又会受伤。
从他的角度还能看见温临脖子后面的纱布一角,他又忍不住回想起那日惊悚的一幕,指尖下意识收了力。
温临感受着头顶厚实的大掌安抚小狗一样抚摸他,像一块移动热源不断过渡给他熊诗言的体温,不一会儿又好像担心起什么,手指有些僵硬。他缓缓抬头,熊诗言坚毅的眉宇间忧郁缠绕,仿佛在看自家令人头痛的熊孩子,粗砺的胡茬也跑出来,弄得温临也想去摸一摸。
他朝熊诗言伸手,熊诗言干脆在床边坐下,往他身前凑近了。
几日不见,熊诗言清减了不少,记得上一回这样近距离抚摸他的脸还是自己中毒那天,虽然温临曾极力逃避那天的所有,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越陷越深。
他记得那天的每个细节,他是如何一步步引诱熊诗言为他解毒,又是如何在熊诗言面前口嗨,他也记得熊诗言的下颌没有现在这样突出,胡茬也没有这样重。
他没受伤,却也熬了许多天吗?
“不疼。”
看见你就不疼了。
熊诗言任凭温临的手指游走在他脸颊,心上人的神色间还透着疲惫,嘴唇也泛白,语气都软了几分:“睡了三天,我每次来都希望你醒来第一眼就看到我,结果还是被你的队员抢先了。”
想到刚刚的闹剧,温临不禁笑起来,有这么一帮把自己捧在手心的队友,还娘家人似的替他找面子,他终于知道战鹰的归属感是从哪来的了。
原来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