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琢心下一动,他轻手轻脚地绕到贺暄身后,飞快地在贺暄的左脸上印下一个吻,贺暄身子一僵,抬眼正对上萧琢狡黠的轻笑。他眸色微动,一把拉过萧琢的手将他带进怀里,揽过萧琢的头俯身加深了这个吻。贺暄的唇齿火热,熟门熟路地撬开萧琢的牙关,细细地舔舐着他的口腔,品咂着萧琢敏感的舌尖,直吻得萧琢满脸通红气喘吁吁,贺暄才好整以暇地轻啄了一下萧琢的唇角,像是在品尝着什么绝世珍馐。
“我让厨房做的汤,你尝尝。”
贺暄圈着萧琢的腰,将头搭在萧琢的颈窝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揉捏着萧琢的腰侧,声音懒洋洋的:“你喂我。”
萧琢只得将那碗汤划拉到自己面前,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凑到贺暄嘴边。贺暄有些不满地咽了下去,手下惩罚般地掐了掐萧琢的腰,惹得萧琢倒吸一口凉气,在他腿上蹭了一下。
“别动。”贺暄眸色一暗,声色喑哑地带着些难言的压抑。萧琢感觉到他身下的变化,心下一跳,立马规规矩矩地正襟危坐在贺暄怀里,清了清喉咙:“我……我有正事同你说。”
贺暄闻言,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什么事?”
“你先放我下来。”
贺暄十分配合地松开手,萧琢迫不及待地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在他面前站定,神色炯然:“你还记得我当时在贺旸府里落水的事吗?”
贺暄蹙眉,似是不愿回忆,淡淡道:“记得。”
“那时候我落水烧热,是用了一味白耳的药才起了奇效。”
“白耳?”贺暄道:“我听说过,后来贺旸还在他封地上广种白耳,哄父皇开心。”
萧琢轻笑,“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贺旸性子急,只一心想要夺得圣宠,却未仔细研究过白耳。”
“哦?”
“白耳喜shi,生长期间都需要浇灌大量的水,很容易引起人为的旱情。特别若是当地本就储水不丰,更是会造成严重的旱灾。”萧琢顿了顿,“既然贺旸在封地广种白耳,如今正是白耳最需水的季节,桐州没有什么大江大河,却未听说有任何旱情,此中定有蹊跷。”
听到此处,贺暄终于认真了起来,他手指随意地在桌上轻轻敲着,沉默地凝神细思。萧琢也不打扰他,过了半晌,贺暄抬起头来,神色凝重,“我知道了,我会派人去桐州打探,若是真的大旱而不报……”
贺暄眸间聚起戾色,他轻嗤了一声,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起身便往外走。
萧琢看着那剩下半碗的银耳莲子汤,踌躇了一会,走过去舀了一口,下一瞬便皱起了眉头,莲心太苦,萧琢整张脸都皱成一团,强自咽了下去,便放下勺子再也不碰了。
第52章 西京
“我待会儿出门一趟,要晚上才回来,你早点歇息,不用等我了。”
“哦。”萧琢点点头,便听得贺暄低低地轻笑了一声,震得他心里暗暗发痒,“我争取早点回来,免得让你独守空房。”
萧琢的脸噌得烧的跟天边的朝霞一般红彤彤的,贺暄上挑的眉眼浸着揶揄的笑意,潋滟的摄人,他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嗫嚅地说道:“如今这么热,一个人睡凉快。”
“什么?”菱香早便识趣地退到外头去了,此时贺暄正扯着帕子抹脸,声音嗡嗡的。
萧琢抬眼偷觑,见他确是没听清,于是含混地打着哈哈:“没什么,我待会儿也要出门。”
贺暄洗脸的手一顿,问道:“去哪儿?”
“付湛川喊我出去玩。”
“又是付湛川。”付湛川的名字活像是贺暄咬着后槽牙挤出来的,贺暄将帕子扔在盆里,转过身盯着萧琢的脸,他眯起眼睛的时候像极了捕食的猎豹,浑身都弥散着腾腾的野性与杀气,谁都不怀疑他下一秒就能跃起撕破可怜的猎物的喉咙,“下回少跟他玩,别被他带坏了。”
“啊?”萧琢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颇有义气地低声反驳,“付湛川虽然人挺混,不过对朋友还是挺好的。”
“这么点时间就被他收买了?”贺暄被萧琢这反应刺激地更气了,他本就是个Yin晴不定喜怒无常的性子,此番在气头上,更是不管不顾,一脚将身后的门踢上,压抑着怒意说道:“今天你哪儿都不许去,就给我待在府上。”
萧琢虽说平日里性子温和,但是泥人好歹也有脾气,更何况他也是十几年养尊处优的,哪受过这样的气,一时也来了火气,抬眼对上贺暄的目光,梗着脖子硬气地回道:“凭什么?”
“凭什么?”贺暄怒急反笑,他上前一步,明明眼尾带笑,眼底却像是藏了幽深的一片海,冰冷的海浪裹挟着狂风拍打着岸边,带着彻骨的寒意将人拖进海底,“你问孤凭什么?凭孤是这晋国的储君,凭你不过是……”
“哈,我明白了。”萧琢也笑了,他脸色惨白,那苦笑看着比哭还难看,他颓然地垂下头,额前的碎发将他的眼睛笼上一层淡淡的Yin影,似乎昭示着命运总是如Yin翳一般如影随形。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自嘲地想,亏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