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贺暄微怔,他将手心里乱动的东西攥的更紧了些,眉宇间有些松动。萧琢心下一喜,像是找到诀窍一般探起身子,凑到贺暄耳边用气音轻轻说:“方才还在想你……”
萧琢还没来得及为自己的机灵沾沾自喜,便只觉眼前一花,贺暄早已扯过他的手拉着他往一旁的包厢走。
贺暄轻车熟路地将门打开,萧琢感觉被一股大力一下压在了门背后,他今日穿的衣衫轻薄,忍不住轻轻抽了口气,这回背上定是擦破皮了。
贺暄粗暴地将他的双手缚在身后,急不可耐地俯身重重地吮吸着他的唇,萧琢从贺暄的鼻息里闻到一丝淡淡的酒味,清甜的很好闻,像是上回他们喝的梨花白。
萧琢被迫仰起头,贺暄这凶狠的架势像是要将他一口*活吞进腹中一般,他被贺暄弄的喘不过气来,脑子也因为几欲窒息变得懵懵的。贺暄在他腰侧轻轻一掐,他便顺从地张开嘴,好让贺暄长驱直入,搅得天翻地覆。
萧琢感觉到微微的麻痒划过他的上颚,激得他全身一阵酥麻,他像是被这梨花白的气息给熏的醉了,很快便在贺暄的攻势下沦陷,头晕眼花地喘着气。
外头似乎隐隐约约飘来些唱词,那思凡的小尼姑唱着:“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死在阎王殿前由他……”
萧琢贴在贺暄的胸前,鼻尖闻着淡淡的熏香,脑子里模模糊糊地想,随他吧,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贺琏前些日子因为殿前失仪,被褫夺了世子封号,禁足在家了。”
萧琢呼吸一窒,贺暄一只手揽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转头和他啄吻,凑在萧琢耳边说道:“不怪我了?”
萧琢捏着他的手指,摩挲着他指尖粗粝的茧子,低着头不出声。贺暄垂眼低笑,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恶作剧般地在他敏感脆弱的颈侧咬了一口。
“贺暄!”
萧琢吃痛,用手推着贺暄的头,贺暄从善如流地在他的颈边留了个牙印便抬起头来,双手抱着他,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狸奴,不要惹我生气。”
萧琢抿了抿唇,将身子缩进他怀里,伸手轻轻环住他的腰,他感觉贺暄微颤了一下,萧琢安抚似的在他紧绷的后背拍了拍,像给一只不安的猛兽顺毛。
作者有话说:
别屏了我也没写啥呀哭
第38章 机缘
刚回到府里,萧琢便迫不及待地一头钻进自己的寝殿,他将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之后,才坐回床沿上,小心翼翼地将袖子里清音阁那人给他的纸团掏了出来。
上面是一个奇怪的图腾样式,看上去像是一只首尾相衔的蛇。
这个图案……萧琢微微蹙眉,他曾经在宫里,父皇的寝殿中见过。
萧琢陡然间心头大震,他瞳孔像被针刺了似的紧缩,呼吸急促地将那个纸团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又看了一遍,没错,就是这个图案。那个时候,这只首尾相衔的蛇出现在……南梁写往晋国的密信里。
听贺暄后来说,给他纸团的这个人,是礼部仪制司郎中付怀骞的二公子,付湛川。萧琢将那纸团收好,他担心是自己记得不清,待晚上掌灯后,他特意将德清留下,把袖中的纸团递了过去。
“这是大梁暗线联络的图案,老奴当年侍奉先帝之时,曾有幸见过几回。”德清攥着纸条的手微微有些发抖,他定了定神,说道,“自大兴灭亡后,战乱频起,各国为刺探情报,都互相派出暗线。老奴跟着先帝时曾听闻这些暗线早在太祖朝时便有了,只是平日里少见先帝动用过,本以为早已泯于市井,没想到……”
礼部仪制司郎中的官品不高,但付怀骞乃松风党人,从不参与党争,为政多年少有错处,为人又刚直不阿,在朝中颇得人心。且他虽出身白屋寒门,但腹有经纶,能言敢谏,不畏强权,很得朝中清流的拥趸。
“陛下。”
萧琢一惊,见昏黄的烛光映照下,德清斑白着两鬓的头发,在他惊惶的注视中缓慢而坚定地跪了下去。
“德清,你这是干什么!”
德清将他搀扶的手掰去,他眼睛因为年老带了一丝浊气,但却定定的看着他,他艰难地挺直着被年岁压得佝偻的背,一字一句地道:“陛下,如今晋国对归降的梁人如此轻贱,南梁四下叛乱仍起,付公子给我们这个,是让陛下莫要失了斗志,咱们南梁还有希望。陛下如今得了太子殿下的信任,这正是上天给我们南梁降下的机缘啊。”
萧琢怔怔地看着他,“你……你是让我……”
“陛下,南梁的百姓都还等着陛下啊。”
他呆呆地看着德清满是褶皱的脸,却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的目光透过眼前的德清,看到的到底是上苑的花月正春风,还是贺暄小意温存时温柔的侧脸。
“陛下若是不愿……”德清虽压着嗓子,这句话听在萧琢耳里却不啻惊天炸雷,劈头盖脸地将他震的瞪大了眼睛。
萧琢愣了半晌,像是猛地被什么巨大的羞耻攫住了似的,飞快而不容置疑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