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孟远在的剧组各项工作都在有条不紊的推进。这天要拍的场次是元星严游历到凤仙郡,发现从城门外到城内一派荒凉,路上行人个个骨瘦如柴、Jing神萎靡、步履踉跄,不时出现十岁女易三升米、五岁男随人带去的人间惨事。
苏潇一身月白长袍,杵着斗姆元君赐予他的法宝——开天辟地时生在西昆仑的一条葫芦藤和挂在藤尖的白玉葫芦,缓缓走在长街上。原本表情凝重悲悯,在看到某个穿着粗布麻衣、身形壮硕的群演从街角一闪而过时,忍不住嘴角一抽,被导演无情地喊了“咔”。
苏潇在心里疯狂吐槽,现在拍的是饿了三年的饥民!有这么膘肥体壮的饥民吗!混进来也就算了,还净捣乱,不知道塞给群演的包工头多少好处,这要是出现在大屏幕上,是会让观众笑掉大牙的!
他朝林喜招了招手,让她找到包工头,趁大家还没发现赶紧把那个大个子群演领走,他丢不起这人。
又过了几天,苏潇下午去郊区一片空地练习骑马,准备拍摄元星严得知父亲即将被斩杀,骑天马、驾仙云,日夜兼程赶到剐龙台的情形。
剧组千挑万选,选了匹高壮骠俊的白马,身高达到了成年男子头部,骑的时候不加马鞍,只能靠小腿发力夹紧马腹保持平衡。
苏潇自诩骑术还可以,但远远看到这匹高大帅气、甚至有些桀骜不驯的白马,想想还要裸骑,心里便直打小鼓。
待看清马旁立着的两个驯马师,苏潇不禁横眉瞪眼,瞅了瞅身边陪自己来的四师兄和两个郑家班武行,心想你们就趁蔡导和老胡不在放水吧!
其中一个戴口罩和棒球帽的驯马师迎上来,冲苏潇挤眼笑笑,假模假样地打招呼:“是苏老师吧?你好你好!很荣幸能为你服务!”
苏潇斜了他一眼,随意点点头,和另一位穿骑士服的驯马师说话。
那人笑着介绍道:“这匹马叫踏浪,两岁了,正是顽皮的年纪,不过性格温顺,和他玩熟了很会照顾骑手。苏老师你先牵着它走几圈,跟它说说话熟悉下。”
“好,谢谢。”苏潇走近踏浪,摆手打招呼,“踏浪你好啊,我叫苏潇,请多多关照啊!”
“嘁,苏老师对马比对我还温柔!”戴棒球帽假装驯马师的孟远在后面酸溜溜的嘀咕。
苏潇假装没听见,这男人现在小气到连马的醋都吃,越理他准会越来劲。
那位穿骑士服的驯马师带着苏潇慢慢抚摸踏浪的鬃毛和脖颈,等踏浪不再排斥,就退后让苏潇单独跟踏浪相处。
苏潇一手牵缰绳,一手抚着踏浪的脖子,亲亲热热地同它说话:“踏浪,你怎么长这么高?是不是每天都在埋头干饭?你长得这么漂亮,你妈妈一定也很漂亮吧?你跑得快不快?会不会撒了欢儿不管主人……”
孟远吃味地撅嘴嘟囔:“老婆都没跟我说过这么多话。”
苏潇捏了捏额心,干脆带踏浪去溜圈,孟远连忙跟在后面,边走边讲裸骑的技术要领。
苏潇以为他终于正经了,谁知末了这家伙来一句:“苏老师,虽然你骑乘的技术不咋地,但这匹马绝对没我烈,你可以放心骑。”
苏潇好悬拿地上的小石子砸他,跺着脚让他滚。
下了夜戏,苏潇回到民宿洗了个澡,昏昏欲睡地躺在沙发上,两条腿架在孟远腿上,让他按摩膝盖和小腿。
“孟远……你手放哪儿了?”苏潇有气无力地打了一把孟远按在自己腿间的爪子。
“你还没睡着?”孟远乖乖缩回手,继续兢兢业业地按摩。
敢情你趁我睡着了乱摸?苏潇撑开一条眼缝,望着男人的侧影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得找点正事做,不能再整天围着我瞎晃了。”
“照顾你就是正事中的正事。”
“你能文能武,照顾我大材小用了……哪怕继续唱歌也行,不要总是窝在家里,跟个家庭主夫似的。”
“以前我无忧无虑年少轻狂,才会有心情唱歌,现在自己没那个心境了,不想唱。”孟远闷闷地说。
苏潇伸手过去覆在孟远手背上轻轻抚了抚,安慰道:“不想唱就不唱,咱们想想别的。”
“嗯。”孟远反握住苏潇的手,在他细韧的腕子上比划了一圈,不满地说:“最近你吃得挺好啊,怎么不长rou?运动量太大了,都怪耿小灵,选了个什么破剧本,把你往死里折腾。”
苏潇直接无视了他的怨夫发言,问道:“你不是电子工程与计算机系的吗,重Cao老本行怎么样?”
“那算什么老本行,我毕业后就没正经干过一天。”
苏潇坐起来,摩挲着他的后背慢慢哄:“毕竟是科班训练过的,你可以捡起来再学一学。我记得你说为了报这个专业,你和妈妈一起争取了很久,就这么丢下了多可惜。”
“我总觉得妈妈去世是因为我坚持学理工科导致的,一直对那个专业挺排斥。”孟远神情伤感地说。
“这么多年了,总要走出来的。”苏潇继续捋他的头发给他顺毛,“不仅是你妈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