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知道这字竟是明珠难求,这是后话。
眼下主人家已布好了年夜饭,不近身的仆人们全被遣回自家守岁去了。外面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屋里安定侯边与周彦学对饮,边说些蔺昂小时候的趣事,两下汇成一股热闹又平和的嘈杂。
蔺昂这些日子一反之前厌食的情况,胃口甚好,饱食后不到子时便有些困倦。安定侯手一挥道:“你俩别陪我守岁了,自去困觉,明日还有事忙呢,”说完从袖口拿出两串红绳绑束的压胜钱递给两个小辈,“拿去,今日桃符写得好,当赏。”
周彦学怔愣着看向蔺昂,看他肯定地点点头才双手捧着接过来。上次从长辈手里得压胜钱还是十岁之前,当时父亲还将钱拗成龙形哄他,一晃而过这些年,竟能从爱人父亲手里受赠,就仿佛将他纳入了门庭,这种感觉奇妙到心头酸涩。
他久违的对家这个字眼有了实感,见蔺昂跪下来叩谢亲恩,也跟着跪下来,郑重对着安定侯磕了个头。此时外街上传来一阵钟鼓齐鸣,子时到了,辞旧迎新。安定侯笑眯眯受了礼,温和地拍了拍二人的头顶道:“去吧。”
直到二人回房时,周彦学还坐在床边翻来覆去地看那几枚钱,蔺昂把远处的几只灯烛盖灭,走近道:“好了,又不会长腿跑了。”说罢将钱串夺过来塞到枕下。周彦学顺势揽住他的腰仰脸笑道:“我真欢喜。”
蔺昂看他笑也跟着弯了嘴角,打趣他道:“怎么,因为过了门?”
周彦学立即点头:“嗯,我可算赖上你们家了。”
蔺昂笑着推开他,将繁复的外衣宽了换上轻便薄衫。如今满打满算也不到四个月,只有着薄衫细看时才能看出腰腹有些微起伏,平日穿衣根本察觉不出。但蔺昂怕日后外人疑心,早早弃了平日利落贴身的武服,改穿起京中贵胄间流行的宽袍大袖遮掩身形,只是他武将气质拔群,整个人仿佛是一柄敛了锋芒被裹在丝缎里的剑。他自己觉得绊手绊脚,周彦学却喜欢得紧,总是看得眼热。有一晚月色大好,周彦学在廊下等他,见他提着兵刃迎风踏雪归来,衣袂飘然仿若剑仙,直看呆了,还专门写了首词赠他。蔺昂心里高兴,任他指刀为剑也不反驳。
卧房里烘得极暖,此时宽了外衣还是觉得热,蔺昂又拿了火钳子准备择出些炭火。周彦学看着他弯腰拨炭的侧影,火光将薄衫映得几乎透明,隐约显露出身体的轮廓,他几乎一下子就硬了。
自打从并州监军回来的第二天便得知蔺昂有孕,这一个月来都不敢大意,床事自然也提心吊胆不再放肆。二人本来就是小别情热,有时合床而卧轻易便能碰出火来,周彦学体谅他辛苦,每次手口并用地把他侍弄昏睡过去,然后自己草草用手了结。这般强行压下去完全是治标不治本,渴求累积愈多,以至于现在见他稍微展露一点情态就把持不住。
远处爆竹声不绝,屋内一室暖如春。蔺昂收拾好火炭一抬头,见他眼中情欲深沉的熟悉模样便知道他想要什么,于是走到近前,单腿跪在床沿上,一边解他衣带一边俯身亲吻。周彦学迎上去与他唇齿缠绵一番,下身愈发难耐,刚勾下裤腰便沉甸甸地弹出来诉说急切。周彦学本意是想让他用手帮忙,谁知他唇舌盘桓一路往下吻过胸乳和小腹,担在床沿的一条腿也滑下去,眼见蔺昂要跪下将他纳入口中,周彦学撑起身一把把他抱住。“别跪地上,冰凉。”
蔺昂用眼神指了指下面尺宽的脚踏:“有这个呢。”
周彦学摇摇头要把他拉起来,蔺昂直接凑上前将顶端含住吮了一口,惹得他闷哼一声,蔺昂抬眼问他:“舒服么?”
“……嗯。”
蔺昂笑了下轻声再问:“我想让你射在我脸上,不好么?”
周彦学被他勾得心痒,他那神情自若却藏不住脸红的模样实在可口,于是刷得站起来面向床铺,让他坐在脚踏,捧起他下巴将阳物抵在嘴唇上,自上向下地看着他:“吃吧。”
蔺昂顺从地含进去,把着底部是又舔又吮,快慢得宜有张有弛,与往日完全不同。时不时还大胆将顶端吞到咽喉,紧窄的腔道包裹着敏感的冠部,周彦学急喘着压抑按着头挺进的冲动,一遍遍抚摸他的头发和脸颊。蔺昂睫羽一扇抬眼望向他,二人视线便心有灵犀地碰在一起。周彦学看着他为自己深喉而涨红的脸颊和酝着水光的眼睛,渴得不行,忍不住扣住他后脑往里送。欲望最盛那刻突然碰到了牙齿,顶端立刻被安慰一吮,周彦学再也收不住,颤着往前顶,一下子贯进他咽喉,蔺昂登时就被逼出一汪眼泪。周彦学一手抵住床沿,一手紧忙把射了一半的粗挺东西抽出来。口涎要被阳物牵扯着带出,蔺昂看一股白精朝脸射过来不躲不闪,下意识闭口闭眼,喉头一滚,把嘴里的东西全咽了下去。
约莫是憋得久了,周彦学接连射了七八股才止,蔺昂微仰的脸上沾满浓白,口鼻间全是他的味道。周彦学细细替他揩净,把人拉起来按在床上,将口盂递给他:“快吐了。”
这场景似曾相识,蔺昂笑着拿同样的话回道:“又不是没吃过。”一开口才发现声音有些嘶哑。
周彦学递水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