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被安置在蔺昂的外院里,她年少活泼又办事麻利,几日便跟府里上下的下人们熟悉了。在厨下帮忙时听旁人闲聊,若是下人们自己的家长里短,荔枝还能聊上几句,若偶尔说起主人的事她就知之甚少了。主人家几个里,安定侯只是进府时拜过一次,宁乐县主养胎没再回来,左右只认得蔺昂一个,也知之甚少。某日偶然听到周彦学三个字,她觉着耳熟,想起在旧家的惊鸿一瞥,忙搭话问道:“是那位长得神仙一样的大人么?”
厨娘许婶笑她:“你这小妮子才多大,就知道看俊俏郎君了?”
荔枝不好意思笑笑:“我只见过一次。”
许婶只当她是进府之后见的,便随口道:“周大人跟少将军交好,自然是常来的,不过应该用不到你伺候的。”
许婶见她疑惑笑了笑:“不是说你伺候的不好,是因为周大人来都是进内院的,用不着人。”
荔枝听完更疑惑了:“内院?少爷不是嫌吵闹,内院都不让咱们进么?”
许婶笑着和几个帮厨交换了个眼神,瞥了她一眼道:“你呀,以后大了就知道了。快干活吧,别嚼主人的口舌,小心被杨管事听了被训斥。”
荔枝认真应声道:“多谢许婶提醒,我这不是刚来,怕伺候不好客人丢府上的脸面嘛。”
许婶边将菜叶收拾整齐边慈祥说道:“放心吧,少将军常年在外,京中来拜访的不多,周大人虽然来得勤但人是极宽厚的,偶尔还给咱们带些稀罕吃食来呢,以后啊你就知道了。”
荔枝点点头。
果不其然,两日后荔枝便听人说,周府下的随侍周放带了新鲜的松仁糖过来,正在廊下分发,让大伙儿都去尝尝。
荔枝去的晚,剩的不多,周放让她拿油纸都包走。荔枝自然感谢,趁着他收拾食盒的功夫自来熟的跟周放闲聊起来。
“周放哥,我是新来在外院奉茶水的,我叫荔枝。”
“哦,怪不得没见过呢,你们府里女使都是以花作名,你倒是挺特别的,是只果子。”
荔枝小声嘟囔:“其实是石头不是果子……”
“啊?”
“哦没什么,我是外家刚过来的,主子没给改名儿呢。许久没吃糖,刚来便有这口福。”
“府里收了一筐子北岭的松子,我们大人怕时间长失了风味,便让人做了易储存的糖,你尝尝,香着呢。”
荔枝取了个小碎渣一嚼,果然口齿留香。
“唔!好吃!”她将油纸包打开摆在周放面前,“周放哥一起吃吧。”
他愣了下,看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催促,便拿了一块。荔枝左右无事,到旁边茶房拿了壶茶水,跟周放一起蹲在廊下的木栏就着糖喝茶聊天。一壶茶下去,糖也吃完了,人也熟悉了。
“周放哥,你知道的真多啊。”
“我从小就跟着大人天南海北地到处跑,自然还是有些见识的。”
“真羡慕,我从小就没离开过这儿呢。”
“嗐,这有什么,你日后若是放出去了,天地广大的去哪儿都行。”
荔枝摇头道:“我只是个丫头,就算放出去也是找个人家嫁了。”
周放也摇头道:“若你这么想,那便不需要羡慕。我们大人原先说过,人一辈子走什么路不是一成不变的,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和乐趣,你今天羡慕我见识多,他日可能我也羡慕你日子安定啊。自然,你们有女子的苦衷,可能怕旁人指摘,但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决定想过什么日子,循规蹈矩平淡一生也很好,出去看遍天下也未尝不可。就像这松仁糖,我配着茶当点心很好吃,那我撒点盐便吃不得么?但你问一千个人喜欢哪种吃法,可能二者择其一,也可能他们都不喜欢,另给你别的九百九十八种吃法呢。”
荔枝似懂非懂,目光敬佩道:“周放哥你真的好厉害。”
周放被夸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我只是照猫画虎罢了,都是我们大人说的。”
荔枝满眼向往:“真想见见周大人的风采。”
周放笑道:“你若见了怕是容易误终身啊。”
荔枝笑嘻嘻道:“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去,我好偷偷看一眼。”
周放道:“这个不知道,若是晚饭过后没来叫我,大人可能就留宿了吧。”
将军府的偏僻院里,朦胧灯光透过窗纸映在外面的更漏上,淡淡地滴答一声。
“还好么?”
云雨暂歇,周彦学将身下人鬓边的汗水抹去,埋下头轻咬着他胸前因高chao激起的ru珠。
蔺昂闭着眼摇摇头,伸手扣住他的脖颈,顺从地挺胸。两人自上次昌庄一别后忙于公事,将近十日未曾见面,今日刚一关上门就像火星子进了干柴堆,撩起滔天的火。周彦学吮舔了一会儿,抬头看见他颊边飞红一脸春情,忍不住就着滑腻的汁ye轻轻挺了挺腰。
“鸣野,我实在耐不住,再给我一次吧。”
蔺昂伸出手,虎口托着他下巴把人拉近,探出舌尖,重新将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