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恶,
欢情薄。
一怀愁绪,
几年离索。
错、错、错。
……
突然,“乓”的一声,杯子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卢寒仰面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江梅放下手中的筷子,对高美胜说:“他醉了,快扶他到床上去吧!”
高美胜不敢怠慢,拦腰抱起卢寒,走进了卧室,将他放在床上,替他脱了衣服,盖好了被子,走了出来。
江梅迅速收拾了碗筷,对高美胜说:“我们也去休息吧,明早再来看他!”
高美胜点点头,掩好了门,同江梅出去了。半夜,卢寒从沉睡中醒来,只觉得口渴得厉害,嘴唇发枯,喉咙里像要冒出烟来。他爬将起来,还没有穿上鞋,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跤跌倒在床上。他这才知道自己喝了酒,他已记不起是怎样喝的酒,跟谁喝的酒,他努力地回想着喝酒的情景,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再次从床上站起来,又一次跌倒,他就这样站起,跌倒,往返了几次,他终于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卧室,找到了水龙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灌了一大气,又把头伸进水里,洗了个冷水头,他立刻觉得清醒了许多,舒服了许多。
他走出洗手间,完全没有了睡意,来到客厅,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觉得全无兴趣;关掉电视,拿起一本书,看了不到两页,兴趣全无。正在他百般无聊的情况下,电话铃响了起来。他想:谁这么晚了还来电话?
他拿起听筒说了一句:“喂,你找谁?”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使他为之一震,脸上渐渐地露出了微笑。
原来打电话的是卢寒远在西部一所学校工作的老同学肖萧。他说他打了几天的电话了,一直没有人接,不得已,只好深更半夜来碰碰运气了。他告诉卢寒,说在西部工作的几个同学今年春节不准备回家,要在他家里聚会,特邀请卢寒参加。
卢寒很爽快地答应了对方,并告诉对方说明天一早就动身。
……
第二天一早,高美胜和江梅就来敲卢寒的门,他们想,这时也该酒醒了。他们在门外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开门,高美胜说:“这家伙,还没醒啊?”好在他手里有卢寒家的钥匙,他打开门,喊着:“卢寒,起床了!”一进客厅,发现一切都收拾得很整齐,他又来到卧室,里面没有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高美胜冲着江梅说:“这家伙走了!”
江梅说:“他肯定是怕麻烦我们,所以先走了。这也好,我们收拾一下,也准备回老家吧!”
他们替卢寒锁好门,向楼下走去。高美胜边走边嘟噜着:“这家伙,走,连个招呼也不打,看明儿来了我怎么收拾他!”
三十二回 西部之行
今年的春节,气候特别地温暖,春姑娘轻盈的脚步已在人们的不知不觉中踏上了江南这块宝地。山上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换上了艳丽的外衣,无论是小桥流水之处,还是曲径回廊之中,修竹古木之下,都有杜鹃花的花骨朵悄然地挂在枝头上,大有呼之欲出之势。桃树、杏树似乎早已按奈不住,一丛连着一丛地怒放着,聚成朵朵红云。被冬天的寒风禁锢了多日的年轻人,都走出户外,投身到这早春的怀抱中了。
苏枫秋无心去和同龄人享受这美丽的早春景色,整个春节,她过得并不愉快。除夕晚上的联欢晚会,她看了一半,就跟父母说要睡觉,来到自己的房间,她又完全没有了睡意,闭上眼,卢寒的影子就在她眼前晃动。几天来,一个挥之不去的问题一直在她的脑海中云绕:卢老师怎么样了?他在哪儿过的春节呢?她曾经偷偷地打过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她的心揪得更紧了。
她的反常引起了父母的注意,妈妈关切地问她怎么啦,她只是推说寒假作业太多,太辛苦。
更让她脸红的是,在吃团年饭的时候,不知怎么父母谈起了她将来婚嫁的事来,妈妈说希望她将来找一个有头有脸的人来做他们的女婿,这当然要尊重女儿的意思。她脱口而出地说道:“如果我将来找一个结过婚的人呢?”妈妈只当她在开玩笑,数落着说:“死丫头,没正经!”爸爸却一本正经地说:“那我们可管不了,你就是找一个叫花子我们也不管,那是你自己的事,我们可并不封建!”
她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害怕,我为什么要那样说呢?如果我的父母像别人的父母那样封建的话,追问下去,岂不露馅了?难道我真的爱上卢老师了?她心里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甜美和紧张。原来,爱就是这样使人幸福和不安,就是这样使人牵挂和心乱……
每年的大年初一,父母都要带她去走亲戚,每年她也会得到很丰厚的压岁钱。可是今年,她哪儿也不想去,压岁钱诱惑不了她了,表兄表妹的盛情迷惑不了她了。她只想一个人闷在卧室里想她的心事,想她想念的人……她第一次觉得寒假太长了,太难熬了,她的心早已飞到了学校,她想及早见到卢老师,诉说分别后的牵挂与思念。
想到此,她的脸上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