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是被疼醒的。
她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全身赤裸,趴在地上,被人拖着走。
身上到处,都是被划破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她疼的表情失控,把身体重心后移,试图反抗那股力道。
可惜,她失败了。
牵着她脖子上铁链的男人一个用力,就让她整个人往前扑,头砸在了地上,磕出猩红一片。
他用魔气凝出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冷眼看着脚下的师尊,不停掉着眼泪。
“醒了?”
沈惜连连点头,止不住眼泪,“徒徒,我们轻点玩好吗?”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男人心海底针……
唐免辞没有回她这句话,只是语气平淡的说了句,“别哭了。”
沈惜眨巴眨巴眼睛,没哭了,心里头稍微安慰了一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男主还会心疼她,应该不至于死掉吧qaq
就看他玩了玩手指的链子,又接着说。
“现在哭,还太早了。”
沈惜没忍住,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
唐免辞没有再说什么,伸出一只脚踩在她脸上把她往外蹬,一手扯着链子往自己的方向拉。
鞋底的花纹踩在娇嫩的脸上,破开的伤口上也被细小的沙粒研磨。
沈惜凄惨着叫着,用手推了几下,却绵软无力的无法移动他分毫,手指就紧紧地塞入锁链和脖子之间的缝隙,试图给自己夺得一丝喘息。
不一样,不一样,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以前就算是接近死亡,她也并不完全觉得自己百分百会死,但是现在不一样,那样的眼神下,仿佛她已经死了。
只是被人从地狱拖回来,折磨。
到底是为什么?
心里极大的落差感不停折磨着她,心脏的疼痛远胜rou体。
最后,沈惜只觉得自己的鼻梁都要被踩断,血糊了一脸,脖子被拉扯到窒息,这大概就是五分之一的五马分尸。
可在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还是被放过了。
摔在地面上,又昏了过去。
唐免辞盯着看了一会,还是把她公主抱了起来,那是一个极为珍惜的动作。
他取下身上的披风,盖在上面,遮住她赤裸的身体。
随后,他便入了城,踏入了一个魔将的领域。
这是他来魔界第一个奔向的土地,是来取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魔界实力为尊,在他的魔气之下,没有人会不要命的上前阻拦。
那些人都顺从的被魔气压的跪在地上,对他表示尊敬。
他不予理会,自顾自的走进城主府,片刻就拿出了一张牛皮纸,上面被密密麻麻的魔文覆盖。
魔界的生命气息很弱,空气都带着令人心烦的燥意,很少植物能够存活,遍地都是破败的枯骨和黑色的杂草,带着毒性和恶臭。
他,要给师尊最好的。
沈惜不会知道,在她昏迷的这点时间里,魔界就易了主。
唐免辞抱着人坐在魔宫的王座之上,身前是诚服的众生。
怀里人睡得并不安稳,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做了噩梦,一个劲的往他的坏里挤,动来动去的。
跪着的几十位魔界高层看不见也能猜到,披风下藏着一个人。
而以此为弱点的上一任魔尊,刚刚就在这大殿上,对着披风下的人攻击,就连神魂都被人捏碎。
不留余地的,心狠手辣。
怕人等的不耐烦,终于有人被推了出来。
宫崖垂着头,态度不卑不亢,“尊主,魔尊登基宴会定在三天后您看如何?”
听到熟悉的声音,唐免辞抬了抬眼皮,是宫哑巴,自己的得力下属。
“随便吧。”
师尊睡得够久了,该醒了。
他丢下这句话,就去了属于魔尊的宫殿,刚刚叫人重新清洗布置了一下,已经没有了其他人的影子,全是自己上一世使用的样子。
把师尊放在床上,催动起锁链,四肢,脖子,腰,牢牢扣住,再把锁链镶嵌进墙里。
做完这些,他的情绪才一点点平稳下来。
他坐在床沿,脱下了全身的衣物,着重看了看小腹。
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但是留下了极为丑陋的伤疤。因为内丹的缺失,不适应的仙骨在极致的索求,不停的撞击着无理的魔气。
曾经那些巩固仙体滋润内丹的灵草,在他入魔之后皆成为了他的负担。
就好像在告诉他,本就不该属于他。
一盆冷水泼在身上,沈惜被惊醒,控制不住的打着冷颤。
她抬起头,水滴顺着发丝往下砸,眼中依旧带着以前那般动人的色彩,“徒徒?”
只说了这两个字,唐免辞就用足衣堵住了她的嘴。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