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胡猜了,我对她只有感恩之心。”他怒视着冯国龙,“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高考这就杀过来了,还有心情谈儿女私情。真不知你脑子有没有毛病?”
“我脑子向来就是毛病多多,你帮不帮呢?”冯国龙有点咄咄逼人,“要不然,我可把此事公告出去,你也知道有什么麻烦?”
“好个冯国龙,你又来要挟我。”他考虑了一下,暂时哄着他也无所谓,过个几天,他就忘了此事了,“好吧,我看你挺痴心的,我就帮你拉拉红线,成不成功要看自己的造化?”
“好了,我保证不对别人提及。你放心。”冯国龙喜不自禁。
贾剑平心想:“你就不要做春秋大梦了,那简直是痴心妄想没影的事。人家会看上你?哎!”
那天的夜黑隆隆,无一丝亮光,漫无边际的黑夜却是大好光明的前兆。
也许前面是一路坦平,也许前面是一路泥泞。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七章离别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七章离别
——他很想寻找个极乐世界,但这样的世界在何方呢?
有诗曰:“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二零零四年五月二十七日。
青龙山绿意如葱,风姿翩然。
一群羊儿们无拘无束、欢蹦乱跳地穿荡在深山密林中,牧羊人拿着长鞭,吹着口哨,漫踱踱地在树下转悠,看似无忧无虑,确是在徘徊沉思。枝头的几只小麻雀摇头晃脑地注视了几番周遭环境,在风吹草动下胆怯地、唧唧喳喳地展翅望风而逃。欢快的蛐蛐刚还在润着动艳的歌喉,则在惊吓之余也戛然而止。
整个山涧漫漫地沉静了下来,仿佛在为什么事情祈祷,又好象在预示将要到来的风波!
半山腰。一个老人的身影肃然地伫立着,两眼像定了神似的一直瞧着一个刚堆起的土堆,说为土堆,其实是一个刚堆起的土坟。坟周边树茂叶密,遮挡着浓烈日光的直射,也像几个忠心耿耿的侍卫在为孤独的亡人守灵吧!老人无奈地扭动了一下身子,叹了几口气,泪水就已打shi了面颊。很久,才慢吞吞地说:“剑静啊,好好安息吧。你在……在活着的时候,我对待你像亲儿子一样,从没把你当做……当做一个外人来看。活着的时候眼看你百般受苦受罪,我的心也没一天好过过。”虽不是真正的骨rou之情,但“伤在他身,痛在我心”,也足够让人俯首感怀。
老人越说越是无力,越说越是气塞,但他还是强忍着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儿啊,做父亲的没有能力去解救你,更无力去跟那病抗争……我们都无力,别怪我们……也许,也许安息才是你的最好解脱。好好安息吧!我们都会来和你说说话的,给你烧点‘钱’花,给你带点好吃的,你不会太寂寞的。”老人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声随着风蔓延到周边,蔓延到好远、好远的地方。
这老人便是贾福青。不顺心的生活已使他憔悴不堪,身子也已弱不禁风。他的双腿在微风中打了几颤,便一屁股蹲在草丛中。生活已使他无比悲泣、后悔、哀叹。
悲泣,他反复回思,这辈子生活的有点一文不值,事业上没什么作为,家庭上束手缚脚,一直是妻子包办,他形同虚设,说句话没丝毫权威,不管个屁用,这些也倒罢了,唯一支撑他活着的希望便是后继有人,可老天不长眼,偏偏连这点指望也收走了,彻底断了他活着的后路。悲泣夫!
后悔,他不该牺牲了自己的女儿去换了这个病秧子,一个美丽的女儿就这样与他素无谋面,他何曾不捶胸顿足,何曾不后悔?
哀叹,他这个小躯壳已经承受了太多人世悲欢离合,如若在装,就会撑炸。一辈子没有一天是风平浪静的,自己也算作罢,为什么后辈中的四位又被夺走一位呢?缺少一个剑静,其他三位在将来生活中会是一帆风顺吗?他很想寻找个极乐世界,但这样的世界在何方呢?哀叹乎!
贾福青恍惚难安,也许这一切都是前世姻缘,回天无力啊!他默呆了良久,才迈开麻木的双腿踉踉跄跄离去了……
时间不饶人啊,转眼间,高考已迫在眉睫。
五月底,大家养Jing蓄锐,为最后一关整装待发。
贾剑平不想回家了,这是一个过度的关键时期,不能让任何不悦的事情袭扰心头,滋生不该发生的事。他想清静一下,循规蹈矩个六七天,为自己的人生打一个漂亮的战役。事与愿违,齐雯雯却固执地要带他去菏泽。
“我好长时间没回菏泽探望父母了。”她哀怨地仰起头,注视着剑平,眼睛里储满了委屈的泪丝,有种生死离别的感伤。
“是啊,回家看一下父母吧,免的他们挂念。”他语气温和,鼓励地说。
“可是……可是……”她极力在掩饰什么,眼眶已经shi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