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静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了下来,心中酸楚难耐:“我?我还有那一天吗?人间的美好事物都与我绝缘了。什么金榜题名?什么洞房花烛?什么早生贵子?什么他乡遇故知?一切的一切都远离我而去。我只能无奈地,痛楚地,听天由命地走进我的归途……”他虽认字很少,但对一些好句子和诗词也有个几分的了解。
这番话震荡着三人的灵魂。
“弟弟,你不要太过于悲观。你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株柔弱的小草,怎么说死就会死呢?何况,大家都在帮你渡难关,有医生,有你父母,还有我们几个。”
“父母?我没父母。”剑静脸色一变,驳斥到。
“不要胡说。他们对你非常好,不要因为一时的气愤就翻脸不认他们。”
“二哥,你根本不知道,他们不是我亲生父母。”剑静粗喘着气,正色说到。
“我怎么不懂你们在说些什么?”齐雯雯早已被甩到一边,“没人答理”,现在急忙接个话题,钻了进来。
“护士说是先天性疾病,遗传的。但他们没有这病,你说我还会弄错吗?”剑静干脆连“父母”两个字也不用了,“回去,我要问清楚她,免得死后糊里糊涂,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怎么能入土为安呢?”
贾剑平听后不知所云。齐雯雯更是不懂。
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竟然能说出这样一堆话来,真是不平凡简单!贾剑平摸不着头脑,也无力于寻根究底,毕竟他还在将信将疑!
三人进了公园,那个不解的“谜底”没有人再去触及!
“二哥,我想喝点酒。‘一醉解千愁’。”
“‘举杯浇愁愁更愁’,你的身体不好,等好了,你想喝多少,二哥都陪你喝。”
“不,在我离开人世前,我想尝尝酒的滋味,我想喝上一杯你们的喜酒。”
听到此,剑平与雯雯的眼泪,再也忍耐不住了,哗哗地掉落下来。他们已被这年轻的生命感动的五体投地。试问?老天你应该这样残忍的对他吗?不要带走他?
“好吧,我满足你这个要求,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从此,不许再提死字,你要好好地活着,为你自己,也是为大家。”
贾剑静用力地点点头。
齐雯雯把剑静推到了一个静悄悄的小湖边。
湖边周围树茂叶密,一排排的连椅上,有几个稀稀散散的人影。一对白天鹅正漂浮在静谧的湖面上,没有恐吓,只有安详。
“我真希望人生是欢乐的,是没有太多痛苦的,但希望终归是希望,现实永远是现实。‘昨天’,我还和剑平依偎在永封湖边;‘今天’,我却呆在曲阜的小湖边;‘明天’,不知‘明天’,我将安身何处?能不能像这对白天鹅一样静静地,无人打扰地过着一分一秒。我们的‘世外桃源’在何方?我们的家也将安身何处?……”一连串的问号,谁能回答呢?
“雯雯,剑静,我回来了。”剑平拿着一些零食和两瓶青岛啤酒兴匆匆地赶来。
三人开酒畅饮。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应变为,“酒入愁肠,化作祝福泪。”
“祝二哥和二嫂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一生幸福快乐。”剑静以泪洗面,但仍强作笑容。今天,是他最快乐的日子,不能用泪抹杀了风景。
“干。”三人一饮而尽。
“祝弟弟剑静早日康复,快快乐乐地生活。”
三人又一饮而尽。
“‘酒遇知己千杯少。’但这两瓶酒足够了,一定会把我们的祝福送到。让我们远离痛苦,永远生活在幸福与快乐中。”剑静忘乎所以地又高唱起生命力量之歌,“高高的山,青青的草,都铺在我的心田,它们给我力量,让这力量战胜一切困难……”
生命?人人都在探索生命,都想左右生命。但到头来,还是一个个命丧生命之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贾剑静从懂事起,就在思考生命,生命对他来说,也许只有痛苦,有快乐也是微乎其微的。人生活在不同的环境里,对生命这一词的理解也可谓“人者见人,智者见智”。小孩无忧无虑,享受被宠爱、关心倍置的生命;青年人开始步入事业圈,真正的人生圈,面对周遭的生老病死,对生命提出满心的质疑;成年人安守其成,坐享太平,对生命一词无所顾忌,一切顺其自然的好;老年人满心沧桑,回顾往事,黯然落泪,无比厌烦生命的痛苦抉择!
夜幕遮掩大地,昏黄的路灯闪着暗淡的光芒,一切美好的景象瞬间化为乌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仅有的小夜虫懒着睡觉,还在不厌其烦地奏着摇滚之乐。
公园沸腾了起来,有说有笑,有歌有唱,好不热闹。在一片欢腾的海洋中,才能真正体会到人性的本能。而他们三位却在三步一回首的留恋中,缓慢地离开了……
经过一天的折腾,贾剑平心思荡漾:“上午的瞒天过海瞒的可谓天衣无缝;下午的真枪实弹真得可掩人耳目;傍晚的谈婚论酒谈得可谓九死一生!”他想着他生活在虚飘中,对这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