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韫用那个小男孩的声音,Yin森森地哭起来,声音闷在胸腔里,好像远隔千里传来:“你……为什么……不害怕……呜呜呜……”
“害怕?”夙鸣觉得可笑,他柔声问,“我为什么要怕你这样的蠢货呢?”
夙鸣说罢,一把捏碎小孩的头骨,脑浆爆裂,血rou横飞,夙鸣连眼都不眨一下,一剑扎在了柳韫的脸上。
夙鸣遗憾地看着柳韫,目光充满温情:“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我。”
柳韫的喉口被花了一道口子,从裂缝中钻出来一个头戴簪花的女人,女人脸上流下一道带血的泪,细细地啜泣:“周琰了解你这一面吗?”
“他知道了又怎样?他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爱我。不过他不会知道,我会隐藏好的。”夙鸣温柔地笑了一下,一剑捅穿柳韫的眼睛,“我也是很爱他的。”
柳韫的脸像戳破的纸灯笼瘪了下去,面部的皮肤凹陷下去,露出骨骼的轮廓。夙鸣冷酷地把皮撕开,他看到脸皮之下是另外一张脸,那张脸下面还有其他脸,层层叠叠像是树皮一样堆积着。
他轻笑一声,顺着缝隙把柳韫的脸切开。
柳韫的嘴和胸口一起一伏地扭动,他已经发不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没了气息。
周琰凑近看了一眼,看到半截埋在黄土里的柳韫。
夙鸣命令:“转过去,别看!”
周琰瞄到了一眼,柳韫浑身上下跟树皮似的,已经完全裂开了。
夙鸣快速收手,他走回来,对周琰轻声说:“我们回家吧。”
夙鸣真是个莫得感情的刽子手,对柳韫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剐刑,剐完他心情似乎还很愉悦。
甩掉了柳韫,他们的行程快得多,往大楚北部绕了个弯,很快就绕回了乾国,隔了没几天就回到了姑苏。
出门旅游前人风风光光,回来的时候灰头土脸,旅途中还状况百出,随时随地都要遭受情感考验。在外面兜了一圈之后,周琰哪也不想去了,他就想舒舒服服在家里宅着,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平平淡淡才是真。
第51章 重来
但很不幸,柳韫被夙鸣重伤,但并没有死。
他还剩最后一口气时,一位善良的行人经过此地,将他扶了起来进行救治。但很不幸,这位善良的行人被农夫的蛇咬了,柳韫一口咬断行人的脖子,将行人杀害,并伪装成那人的样子,跌跌撞撞地逃往郊野,躲藏了起来。
柳韫万万没想到夙鸣的杀意这么重,砍碎了他身体中近千个头颅,脸上居然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掩饰得简直天衣无缝。
如果不是因为周琰在一边,他有所收敛,以当时夙鸣展现出来的暴虐,可能会将他碎尸万段。
可怕的忍耐力。
只要没死,柳韫就有的是办法逃脱。
柳韫换了一张脸,齐国的官军没能抓到刺客,田常果然立即调拨三军朝卢洲而来,以讨伐卢洲之名转嫁内部的矛盾。
而恰好就在此时,齐国相国田常的府上又来了一个人。
柳韫再次找到了田常。
田常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他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人,却发现自己从未见过。
这明明就是一张略显凶悍的脸,但这个人的举止却很斯文,这种斯文在他身上有些奇怪,就像一个手持屠刀的人突然做起了针线活,并不协调。
“我是卢洲来的说客,来劝说相国。”
柳韫彬彬有礼地作揖,尔后开门见山地对田常说:“相国,攻打卢洲并非权宜之计。”
田常对此嗤之以鼻,他不屑地讥笑:“若是鲁国君王派你前来摇唇鼓舌,不如早日回去!”
“相国……”柳韫不肯离去,反笑起来,“相国出兵,必败。”
田常恼火:“为何?”
“卢洲城池狭隘,君王愚昧不仁,大臣无用,士恶甲兵,如讨伐,相国必然能够取胜。”说客脸上的笑容很古怪,“相国不如伐乾,乾国城墙高而坚固,池水广而幽深,兵强马壮,器饱弩劲……”
柳韫的意思直接明了:鲁国国君是个废物,大臣不太灵光,士兵就更别说了,反正一言难尽……但是南边的乾国,兵强马壮,城池坚固,您还是收拾收拾打南边去吧。
田常脸上显现出忿然怒色,他心想你是在逗我吗,于是拍案而起:“大胆!竟然敢跟我说这种玩笑话!”
“相国伐之必败。”
柳韫丝毫没有惊慌,笑容依旧地看着田常:“我听闻相国三次分封却三次不成,朝中多有大臣反对,此事当真?”
田常怒目瞪着说客,说客盘腿坐着巍然不动,平视着他:“相国与诸臣相争,如立于累卵之上、位置岌岌可危,这才想发兵伐鲁,以解内忧。所以相国要的,是朝中这些反对您的大臣,尽可能消耗兵马和战力,对您而言不再构成威胁,而不是真的对外打一场胜仗。”
田常脸上露出心惊的神色,他被戳中的心中的疑虑。
柳韫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