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游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偏头飞快到了一眼,正巧见江蔚兮朝这边望了一眼。舒游故作镇定的转回了头,冲秦远生道:“臣逾矩了。”
他的心绪起伏太重,至于声音都有一次微颤。好容易压平了那点惊悸,才示意秦远生进皇帐。
秦远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此刻他面上已无痕迹,仿佛确如一个臣子般自然。他方才说自己逾矩了,一字一句却是在对秦远生说他逾矩了。
秦远生未言,与他同进了皇帐。
待到晚宴,舒游与众臣一同在席上觥筹交错,秦远生瞧着歌舞,余光尽是舒游。
他含笑着饮了口酒,勾手召来掌事太监刘公公,轻声问他:“官女中左手第三个是何人?”
刘公公从未见陛下这般有兴致,躬身答:“回陛下,那位是户部尚书江大人长女。”
秦远生脸色沉了沉,点头便不再多言。
户部尚书江大人长女,江蔚兮。
可不就是前几日首辅硬要给舒游点的鸳鸯。
今日他拉舒游时,舒游竟回头看了看这女子,似是怕被她知晓他们的情事。
他的闻川,何时如此?
这种双吃醋的狗血戏码我真是想的出来…
以及…这本文在两年前就被我写完了,现在一点点修改再发出来。(改文比写文还累)所以会有一些狗血淋头不合常理的剧情还请见谅。
欢迎大家番外点梗!想看什么大声说!
第9章 时有惊雷
繁星坠野,四处开阔。春日疯长的草莽掩住了人影浅浅。
“放开,那边还有人…”舒游压低声音,挣动着,想离开禁锢的怀抱。
秦远生不肯弄疼他,松了手臂,又无奈道:“闻川,你只在京城不到两月,一年与我亲密的时日也不多。北疆战事何时停?”
舒游未发觉,自己挣扎的好似欲拒还迎。秦远生的怀抱太暖人,或者星野凉风太会钻人肺腑。
他何不想与秦远生多待几日?明明在北疆时也念他念得心脏发疼。
有一次刚下战场独自进餐,偶见盘中藕丝莹润脆白,忽然想起秦远生爱吃藕丝。虽说他的喜爱也止于多夹两筷,贴身内侍察觉不了。但一旦多了藕丝,他便还会多吃些旁的菜,以至均衡。
或他与将士共度中秋时,念起去年中秋时他与秦远生一同赏月,秦远生知他不喜甜食,月饼都叮嘱了未放糖。但他还是没吃。因那日灯帐暖融,月华侵身,秦远生与他相谈甚欢,抛却了床上事,似是情人。秦远生望了他许久,盯着他笑地轻轻扬起的眼梢,与镶在腮边的浅淡梨涡。兴许是在宴上多饮了一杯酒。秦远生忽然倾身亲他。
他吓的将刚执起的月饼脱了手,砸在地上开了花。他推拒秦远生,慌乱又无措。
那一刻他推的用力,说了些过分的话。他说,我们的龌龊事不需要掺着这些作伴。他说,舒游早死在国灭之时,心也死了。他说,你让我沦为亡国奴,又为不忠将,一身臭名,何再羞辱?
那年中秋,他们方苟且期年。秦远生的试探与期冀都埋在了此刻。舒游见到他眸中光都黯了,他在朝堂上,众臣前临危不乱,此刻却慌乱地言语结巴,双手在袖中颤。
那时秦远生与他道歉,其实心中必然也失落郁结,但为了逗他开心还扎了个玉兔灯。此后也还算如常。只是舒游半夜幽梦忽醒,轻手轻脚爬起来拿了块月饼塞进嘴里,想着要是再加点糖或许好些。
那盏灯被他带到了北疆,藏在他屋中,每夜染上北疆清冷的月光。
不念吗?其实还是念着的。
悄悄念着,小声念着,连他自己都骗过了。
但秦远生不知这些啊。他只知道,一年里有三百五十四天,舒游会在京城的只有八十余天。于是他剩余的两百多天,都在期盼着这八十余天。他在一个人的冷殿,承着百官的质疑与逼迫,再等一个一辈子可能也等不来的人。
他远在千里之外的闻川啊,是否在某一刻也会想起他呢。
若舒游回了京城,他便日日数着天过,还未分别便要开始思念。
他记得上一次舒游要去边境前的那个夜晚,他生生撑着头看了他一整夜,仿佛要把这个人的眉眼与鼻息都刻在心里。
秦远生叹了口气,他听见舒游说道:“北疆战事怎会停?这次我去北疆,起码要待上四个月。”
舒游其实没说,这次战完,边境便能安稳个两三年,他便能在京城久居了。这是他一直打算的事情,如今只剩下最后一环了。
秦远生沉默了许久,一头埋在舒游的肩膀上,闷着声道:“折磨死我吧。”
舒游听见了他藏在这句话中浓厚的无奈与悲伤,但战事未定,他不想提前给秦远生无谓的期待。于是他拽了拽秦远生的衣袖,道:“回帐中再弄。”
回帐中去,再做亲密事。
-
自新皇登基,每年春狩都是皇帝一人拔得头筹。倒不是官臣让着他,实在是陛下骁勇,箭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