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装着耳钉的丝绒首饰盒,最终还是被窦杳从薄外套的衣兜里拿了出来,掌心向上摊开,呈在穆致知的面前。
房间暗橙的夜灯光照间,穆致知温柔的微笑不变,却也没接过,只是一派自然地笑问说:“送的什么?这么郑重啊。”
“戒指。”窦杳答道。
而后他如愿以偿地看到穆致知的脸色变了变,窦杳在穆致知僵掉的笑容中,生出一种恶劣的快感。他轻轻将盒子搁在手边的桌面上,说:“不喜欢就算了,换一个吧。”
他刚放下一秒,穆致知就伸手拿过,当着窦杳的面打开,不置可否地看着里面的耳钉。
夜灯如水的柔光间,穆致知轻蹙的眉头很快舒展开来,笑容无奈。他笃定道:“小杳,故意的吧。”
窦杳没接这话,垂眼看着黑绒布上银白小巧的昙花,轻声问:“喜欢吗?”
盒子打开的那一刻,穆致知那如释重负的眼神虽是转瞬即逝,却予他心头重重一击。往后想起,刺痛的伤痕,就是这一个又一个微小的瞬间中留下的吧。
“很好看,”穆致知就着灯光认真地端详着,“谢谢你,小杳。”
窦杳则面容平静地端详着穆致知的脸色,说:“有什么好谢谢的,收林yin的东西,你不会这样道谢的吧?”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
送一枚戒指。虽然这个突兀到荒唐的想法很快被自己否决,但窦杳并非没有遐想过这一场景,但短促的快乐之后,则是深刻的无法收场的难堪。他知道,穆致知一定不会收的。
这种难堪一如他在片场边,看着穆致知因林yin的到来而高兴的感受。穆致知眸光中的惊喜与感动,窦杳尽收眼底,他攥紧口袋中的盒子,任由尖尖的四角将掌心印出凹进的红点。
那一刻,他好像终于拨开甜美的迷雾,看清了自己的身份。
自始至终,在穆致知的感情世界中,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局外人。
而穆致知给他的喜欢与亲吻,与过去流连花丛中随手给出的赠礼,没什么两样。
窦杳在倏忽静下来的房间中,看着穆致知瞬间敛去笑容的脸颊,沉声说:“以前你告诉过我的人,就是林yin吗?”
那个你发自内心深深爱着,却永远也不会爱上你的人。就是他吧。
穆致知原本轻松地靠在桌沿上,闻言抿唇站直,将手中的耳钉放下。在窦杳因紧张而略重的呼吸声中,轻巧地贴近他,微微抬头,两人鼻尖堪堪碰上,嘴唇也似在若即若离地摩挲。
他在借这个靠近,唤醒窦杳记忆中的某一帧。窦杳听见穆致知缓缓说:“小杳,我记得那一天,你可是求我,‘别提林yin’。”
“可怎么现在,反倒是你在不停地提起他?”
窦杳嘴唇紧闭,穆致知却阖眼轻轻地吻了上去,并未急切深入,只是一下一下地在唇瓣上流连。房间里挂着一座装饰用的石英钟,在这样心绪瑰异的安静中,时针永不停息地跳动着,响起细碎的颤音。
穆致知就在他同样颤抖的气息中,温声道:“是谁很重要吗?反正我不会和他在一起。”
窦杳心中清楚得很,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场感情的诡辩。可在这痛彻心扉的难过中,他还是避无可避地、自暴自弃地被说服了。
他一闭眼,咬上了穆致知近在咫尺的双唇,不怎么费力就探入了对方的牙关,与之交缠抚慰。熟悉而美好的触感,却让窦杳一下子鼻腔发酸,他明白这个吻,意味着一场悲哀的屈服。
而他的心对穆致知的屈服,只会在更早更早,一个他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刻。
浅灰白的石英表盘上,时针分针秒针重合成漆黑一线,又匆匆分离。穆致知的生日已经过去了。
深深热吻间,两人都感受到了彼此的热度与身体的反应。但这一次,穆致知却在窦杳的触碰间,敏锐地察觉到了,窦杳好像不再想小打小闹地结束。
他被窦杳拥着扑在洁白的床单上,一面缠吻着,一面用手掌抚过穆致知微凸的脊骨,再往下,就是更敏感、也更热的股沟。
也不是没有过迟疑,可就着穆致知挣动的动作,窦杳转而覆在他的背后,舔吻着他的后颈,往上至耳垂。
他嗓音低哑着问:“我不可以吗?”
窦杳没等来穆致知答复的声音,却在穆致知摸索着抓起床头柜一管手霜塞给他的时候,知晓了穆致知的默认。他从善如流地将香味浅淡的白膏抹在自己的指节以及挺立着的滚热下身上,而平坦结实的小腹,不住地蹭着穆致知的后腰以下。
仅是一个指节的探入,他就感受到了身下穆致知剧烈的战栗。窦杳再次俯身,随着指节的深入探索,一遍遍地去吻他的侧脸,另一只手则不住抚动着穆致知的前端。他的本意是平息穆致知的紧张,未料随着他的shi吻与抚摸,身躯的颤抖更是止不住。
穆致知被他折腾地射了出来,窦杳将满手浊白Jingye在两人身下都蹭了蹭,将性器顶上穆致知的股间,手掌笼罩穆致知死死攥紧床单的指节,开始缓慢地顶入、推进,太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