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个关注娱乐圈的人,平时也只听一些经典老歌,像这种偶像流量的歌,都是圈子里小众流行的,转眼就被浪头掀翻,留不下一点痕迹。
但是宋祁的歌,还不错。他的嗓音清澈动人,带着与他年纪相称的干净,像石缝里滴答涌动的泉水,一点一点渗透进你心里。
计南星侧头看了眼虞越,红唇轻启:“你挖到宝了。”
“快别提了,这小子有天赋,就是性子像头野狼崽子,又痞又冷,”虞越从桌底摸出一只玻璃杯,“你喝什么。”
“水。今天开了车。”虞越倒了一点茶水,又杯里倒了矿泉水,晃了晃,才递给她。“余总今天也在,他那个脾气,你不装成喝酒的样子,怕是走不了。”
计南星接过酒杯,抬手揽住虞越的肩膀。
彼时南极星速运刚刚成为行业新星,虞越正为了公司新戏投资焦头烂额,在酒会上屡屡碰壁。她根本没期待这位新晋老总能给她投资,女总裁冷艳十足,举手投足间都洋溢着不好惹的气势。她只是随手递了剧本给计南星,却没想到这位冰山美人仔仔细细地了解了剧本,咨询了演员阵容,决定给她补上剩下的缺口。
后来这部网剧大爆,南极星速递也借着剧中的广告获得不少红利,两个人一来二去成了好友,虞越也发现冰山女总裁只是外表极具迷惑性,实际上性子温柔有趣,耳根子也软得很。
虞越撑着下巴,冲着宋祁努了努嘴:“你听他唱得不错吧。”她冲着计南星比划着,“他实际才不过来公司训练两个月。”
“这块宝,天赋异禀,惨绝人寰。”虞越醉眼朦胧,颠三倒四地介绍了宋祁的来路,计南星才知道黑发少年人穷志也穷,进娱乐圈不是为了追求梦想,就是单纯地想挣钱。
艺佳娱乐的星探在街上看见穿着黑色雨衣的宋祁,雨中回眸的样子像一幅中古世纪的油画。
那双眼睛,清澈挣扎,复杂落拓。
虞越喝得有些醉,靠着计南星颠三倒四地说着不着边际的酒话,计南星轻轻晃着杯子里比啤酒颜色稍淡的茶水,轻轻勾起嘴角。宋祁这小孩,有趣得紧。
宋祁一首歌唱完,脸上神色淡淡。计南星轻拍虞越,示意她去给宋祁找个由头下来歇着,忽然听见一道中年男声响起:“歌唱得不错,你叫什么。”
她眉心一跳。
余万亭,余氏集团的老总,投资并购的项目个个赚得盆满钵满。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但圈里人都知道他男女通吃,专爱欺负新人,落进他手里的小花和小鲜rou,没有一个全身而退。
虞越听了余总的声音,瞬间酒醒了一半。“余总,我公司的小练习生,不懂事。”虞越赔笑着,用眼神示意宋祁过来。
余总漫不经心地转了转酒杯:“他不懂事,你总该懂事。”Yin沉眸子扫向虞越,面上皮笑rou不笑,“虞大经纪人,虽然你叫虞越,但不能总干一些逾越的事。”
余总:“我再问一遍,你叫什么。”
少年脸上的冷色更盛,他紧抿着嘴唇,白皙手指紧抓着裤线,眼底的戾气越来越浓。
“宋祁。”他轻声说。
余总拍拍身旁的软垫,声音软下来:“名字不错,人长得也秀气,过来坐吧。”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余总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心照不宣。
虞越有些着急,却没办法再多说一句。虽然她是金牌经纪人,但她拧不过投资方的大腿。她求助地看向计南星:“宋祁这孩子脾气倔得很,今天非和余总闹起来不可。姐,他走到现在不容易,马上要出道了,你帮个忙。”
“你倒是不怕给我找麻烦。”计南星靠在卡座里没动,眼神淡淡望向站在包房中间的宋祁。
“谁不是白手起家爬上来的,我吃得亏可比他多,”她拍掉虞越的手,“看他怎么选。”
少年笔直地站在那里,像出鞘的刀锋,眼神里漫上浓郁的墨色。他的眼神对上余总的,一动没动。
“及格了。”计南星端起那杯茶水,眼底闪过一丝满意的笑,“虞越,上次说的新西兰草莓牛nai,三箱直邮到家。”
包厢里渐渐没了说话声,音乐也停了,余总盯着少年修长的脖颈,舔了舔唇。一看就是没开过苞的小绵羊,有股子劲儿。
够鲜。
他正要说话,忽地听见包厢另一头响起慵懒清脆的女声。
“过来呀,宋祁,刚才在外面不是说好,今晚要陪姐姐?”
第2章 解围
穿着淡粉西服的短发女人,端着酒杯摇晃起身,走到少年身边,挽住他的小臂,冲着他耳垂那颗红痣暧昧地吹了口气,高脚杯轻撞上他的殷红唇瓣。
“怎么,刚说过的话就不算数?敢说不敢做,算什么男人。”计南星虚靠在他肩膀,“你说是不是,余总?”
余万亭眯着眸子看着计南星,这女人样貌冷艳,身材也够味。但她不是最佳猎物,一条滑不留手的美人鱼,你从来不知道那张笑得跟花儿一样的人,心里在盘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