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高台上的聊江凭借超强的听力捕捉了那大缸官员说的话:“顾老板您这是?”
不想顾念根本没打算搭理人,单纯是看着台上的聊江,两两相望,不发一言。
聊江也不管他来意为何,总归不是来把自己带走的。
早上与清彤谈天得知今日花街巡游表面山是公布各楼拍卖情况,实际上是举行一年一度的庆祝大什族受降仪式,主要是通过侮辱大什族女子来进行。
除了刚才的示众,以及接下来长达三个时辰的肃立,还有黄昏时刻台下人脱衣狂欢,该庆典性质的仪式才得以结束。
就算顾念权力再大,也不能中途打断该仪式。
聊江想向他表达一下戏谑的笑,唇一钩,不小心笑得弯了眼,清亮的眸子在Yin天也闪着光似的,顾念心中好像中了一箭,又疼又痒,想马上把这姑娘伪装下的男人给薅出来亲热。
要是先亲嘴,那得先吃一嘴毒药。
两人好像谁也不急似的,互相看着,好似较量,谁先移开视线谁就算输。
旁人不知道他们玩的把戏,只看见两人仿佛有深仇大恨,眼神碰撞间啪啪起火,就差顾念飞身上台撕了聊江。
昨日去长泽楼看拍卖会的老二今日也在,拽紧了老三送的裤腰带使劲往前凑。德发记得这人,便问他有何事。
老二:“昨日二王爷拍了聊江四万五千两,听说昨晚这好事儿还没成呢就被打断了,那二王爷怒气冲冲地回了王爷府到现在都没出来。要是……”
见德发询问的眼神,老二悄声说道:“要是顾大老板想要,嘿嘿,那还来得及!”
德发瞥了一眼不为所动的顾念,挥了手让老二闭嘴。
聊江姑娘在老板的心里想来是很重要。老板无父无母,也没见有一个特别在意的人,这几年时常冷面如霜,只有昨日才活了一样,有了一些正常的情绪。
昨日半夜回去还拿了铜镜,好好把自己捯饬了一番,顺便询问了大什族女人在虔国的情况。德发一一道来,挑灯到鸡鸣时分,他才得以回房睡觉。
今日便领着近卫来了这大擂台,也不见有何动作。
大缸官员让李鸨母询问情况,李鸨母硬着头皮从分区指挥台绕到擂台前,小声道:“顾老板,聊江姑娘昨日已被二王爷买去,不同床不得换人,您这……”
德发也没想到李鸨母敢单刀直入,不过这会子说其它的也会被喝退。
顾念点头致意,道:“看看罢了。”
没想到这一看,就看了两个多时辰。
其他擂台有女子站晕了,沾了一身的污垢,被人从抬着下了石阶,台下便爆发出哄笑。
聊江擂台前有了顾念在,再无人高声恐吓侮辱,无猥亵动作,但那赤|裸裸的目光看得其他几人心惊胆战,唯聊江被顾念看得无所适从。
天不见亮堂的日光,昏暗如期而至。
中央指挥台扩音器发声:“虔国与大什族永结同好。”
台下男人同昨晚那样高举双手毫无规律地画圈,炽热的目光占据了整个大擂台。只有顾念及其近卫不为所动,德发反常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德发沉声说:“以前没有这一项内容。”
每一女子的奴仆上台,在她们身后站定,跟随扩音器指导抬起手。
清彤被聊江的身影挡住,才发现相比于自己瘦小的身板,聊江长得又高又壮。她按照指示把手搭在聊江的裙侧,拉住一根长长的丝带。
这一根丝带在腰上系了活扣,只要一拉,裙子会立刻散开。
不知道李鸨母是否告知聊江姑娘要遵循安排,如果不按照规定行事会遭到恶劣的惩罚。
云麓楼花魁的衣襟已然敞开,露出里衣,她双手自然下垂,从容等待奴仆从身后为她掀开里衣。
清彤在犹豫,手上用力,将丝带往下拽——丝带脱落的刹那间她被一只大手一把推开,力气甚大,让她一个趔趄往后退上三步。
一个低沉的声音越过她,面向中央指挥台的大缸官员说道:“聊江姑娘,我就先带回长泽楼了。”
说罢,环着聊江的一只手臂收紧,带着他跳下擂台。
面对顾念,根本无人阻拦。他的近卫着装依旧整齐,前后左右阻挡了已经赤身裸体的男人们,护送两人迅速离开。
外围久久未散的妇人们冷眼观望。
也没人敢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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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顾念一言不发,聊江倒随意将丝带拴在了腰上,步子轻快。
走到一丛未凋的花树下,再也听不见扩音器的声音,顾念才打发了德发和近卫离开。
四下无人,聊江的面容褪去“江儿”所有的稚嫩的纯欲,多了几分硬朗,他冷冷地看着Yin沉着脸的顾念,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顾念张了张嘴,又闭上了。他松开拽着聊江手腕的手,拿出手帕擦拭手背上流着新鲜血ye的伤口。
见聊江慢悠悠地收起沾了血的小刀,顾念又从怀里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