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着“玉珏”二字的玉牌被高高抛起,落进上方悬挂的丝绸包裹的竹篮中,拍卖会即刻开始。
“玉珏姑娘生性温驯纯良,为人体贴入微。”奴仆双手托着一封装存玉珏姑娘信息的信笺。奴仆斗胆一看,见二王爷看着舞台的眼神丝毫没有偏过,神情恍然,连侍女喂的小果子也不吃了。
二王爷咳了一声,侍女马上端茶到他嘴边,他喝了一口润了润干涸的嗓子,说: “今日必然将她拿下。”
奴仆惶恐低头:“昨日密探来信,说聊江姑娘外表可人,实则行事刁钻,一身反骨,怕是会冒犯王爷。”
二王爷瞥他一眼,“带刺儿的人都住云麓楼去了,来长泽楼做什么。”
奴仆硬声说是,“三万黄金已备好,还请王爷放心。”
二王爷嗯了一声,目不转睛地看向聊江姑娘。
铺了红绸的舞台上,一双玉白的赤足随意站着,一袭红衣不够长,垂落的裙摆将将遮住膝盖。聊江姑娘随意转头,披肩的短发晃动着,带着灵巧。
该如何去形容她的面容呢?怕只是看底下那群百姓的目露的欲望便知道了。
谁都想拥有她。
二王爷的手不自觉地动弹,挥退旁人,让侍女蹲下,为他宽衣解带。
这人,他要定了。
他闭眼喘息的时候,不知有一人正明目张胆地看着他。
那人双眼水光潋滟,嘴角抿出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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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代表聊江姑娘的牌子被高高挑起,在空中光泽流淌,耀眼非常。拍卖师话音一落,二楼四面八方传来竞价声。
近几年来,二王爷对拍卖会轻车熟路,听见此起彼伏的叫价声,也不免强迫自己按捺住声气。
聊江姑娘的初|夜,如此诱人。
“两万五千两第二次。”
“两……”
座上已经一片哗然,紧张的情绪四处蔓延,等下一句一个包间里头传出的“三万两”时,拍卖师的手也不可察地停顿。
“三万两第一次。”
台上不知所谓的拍卖品也看向那个包间,嘴角依旧是意味深长的角度。
“三万两第二次。”
拍卖品擅自向前踏出一步,短发上的金饰玉饰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她明眸望着正二王爷的房间,嘴唇微微翘起,似乎大局已定,等待着那人的攫取。
“第三次”还没落下时,旁边的一间房传出另一个声音:“三万三千两。”
台下的人嘻嘻索索的,做好了看好戏的准备。
出三万两的是二王爷虔世雷,隔壁恶意竞价的是五王爷的包间,两人向来水火不相容,坊间流传二人皇宫内争风吃醋的故事。论二王爷虔世雷的性子,必定是要拿下聊江的,再说五王爷势力未壮大,钱财不足,怕只是来戏耍对手一番。
恰好,上一年的桥段,在今年再来一次,加之台上的拍卖品天仙的模样,观众百看不厌。
眼见的二王爷那房间没了声息,台上的拍卖品竟然又自行动作,面向五王爷的房间生嫩地弯腰行礼,露出了脆生生的脖子。
底下的老二扯着嗓子高声嚎了一声“好——”!
没想到聊江姑娘看起来乖乖巧巧,行事如此墙头草,哪方有钱哪方倒。这个桥段较之去年,更有了看头。
两间房又开始竞起价来。
“药姐姐,我想跟着中间那间的,可以吗?”
眼见的二王爷跟上了四万五千两,五王爷包间终于不吱声,还未等拍卖师说话,拍卖品自行兴奋地说道。
清脆的声音好像不小心踏出森林的小鹿叫唤,让人心中激荡。
烛台前的药姐姐面无表情,转向她时,脸上的笑容却温柔至极,她说:“四万五千两第一次……”
直到药姐姐手上的长杆插入烛台,也再没有人喊价,听到“成交”二字,拍卖品笑得露出了牙齿,两片嘴唇被撑开,看起来紧紧的,小小的。
药姐姐轻轻叹出一口气,放下心似的向聊江姑娘投去安抚的眼神。聊江依旧抬头仰望着二楼的天字号,透过打开的缝隙看进房间内。
那不虞的面色正和烛台底一样黑,紧皱的眉头和焦急的神色丝毫不落地收入聊江的眼底,万众瞩目的拍卖品轻笑出声,如夏荷上滚动的水珠圆和动听。
☆、第二章 再次见面
老二带着聊江拍出七十年来第一高价的消息,风风火火地往外跑。
此刻拍卖会结束,人chao涌去,剩下的都是在长泽楼和本国女子一度春风的,老二自知自己一饱眼福足够,于是飞快地往外挤。
“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听说今年花魁是聊江!”
老二仰着脖子大喊:“四万五千两!四万五千两!”
他得意于带给别人的震惊,没看路,一下子撞上了一个人。
有人推搡他一把,“把顾老板撞伤了担待得起吗?”
天色黑沉,老二借着长泽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