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不打算继续吃了,也放下了筷子,他见我如此,笑道:“你继续吃,不用在意我。”而后倒了杯茶道:“方才那个端着酒的女子,可是梅隐?”我愣了愣,才想起梅隐的称呼,是金兰在采寒三仙的称呼。
对啊,人们都只见过我们戴着面纱的样子,我记得,连夏离沧似乎都未认出我来,他恐怕只见过金兰表演时的样子,方才也只是一眼,便认出来了?
我重新拿起筷子,道:“你的眼神真的很好,那是梅隐。”他喝了口茶,笑道:“我只是猜测,并不确定。”我未再深究,只道:“她叫金兰。”
沈玉书点点头,而后望着我:“我还是叫你易青绾吧。”我看向他,他见我愣住,继而将菜递到我面前,轻笑道:“这不是你的名字吗?”
我应了声,等我吃完了,他才缓缓起身,道:“走吧,我们去采购东西。”我点点头,想起金兰和挽歌,叫住了沈玉书:“你可否等我一会儿,我有几句话要和她们说。”他点点头,未有犹豫道:“我在马车上等你,你慢慢说。”
等他出去,我在二楼遇到金兰,她刚好布完了雅间的菜,出门遇见我,忙上来抱住我,笑道:“你要走了吗?方才的人是谁?可是你的心上人?”她一连串的问题,还有同她以往一般的语气,我哭笑不得,只道:“他是九皇子,是阁主让他和我一起布置府上的。”
金兰愣了愣,惊道:“我竟然见到了两位皇子,竹城,若是你随便嫁一个,份子钱你就可以多给一些。”我心想骂她的没心没肺,为了份子钱就把我卖了,又想到挽歌的事,忙问挽歌的下落,金兰才正色道:“近日挽歌不知在忙些什么,许是环采阁的事情多了些,我一日也就早晚见得到她。”
我想着沈玉书在外等着,再耽搁也不好,只得道:“你帮我和她说注意休息,你也是啊,快嫁人的人了,我见新人很多,可以让他们去做。”金兰点点头,道:“阁主似乎把一些旧人换了,不知换去了哪里。”
我有一些不好的预感,但也不知从何而来,这件事情,挽歌似乎有所隐瞒,沈若近日也不在府上,只得找机会来环采阁询问。
与金兰告别后,等上了马车,见沈玉书靠在马车上小憩着,我向前朝马夫轻声道:“去昨日采购的地方。”又悄声坐了回来,屁股还有些疼,看着眼前的人,想着皇室的人其实还是有人情味的,不是人人都是为了利益权力。
到了地方,我轻声下车,悄声告诉马夫不必吵醒他,采购的清单都在我这里,我自己去采购。进了大堂,发觉今日的人比昨日似乎更多。今日是春节,来往的人脸上都充满喜庆,这种感觉似乎是久违的喜庆和愉悦。
等采购完结账时,我瞥见一旁柜台上的红包,心生一意,便买了几个红包。等出了门口,向马车那边走去,却在人chao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我回过头去寻找,却不见了人,那人,好像是夏离沧。
本想跟上去看一看,却听远远的有人叫我易青绾,我顺着声音看过去,见是沈玉书。他应是醒了,站在马车旁朝我招手。
等我们上了马车,回去的路上,他笑道:“方才若不是叫你,是不是你都找不到方向了。”我摇摇头,也不知如何解释,只得跟着笑笑。
回到府上,等我们领着下人们布置完,已经入夜了。我们坐在我房间门口沈若房间楼下那个亭子中,那里视野是最好的,依稀可见府上的光景。
我想起红包的事,便让沈玉书等等我,我起身去房间里取了些银子包进红包里,从到这里来,我带的都是些碎银,没有银票,只得让红包鼓鼓的。我先寻了蓁蓁,给她了一个,蓁蓁看到我,和几个小丫头一起道:“姑娘,今日守岁,街上庆典虽还未开始,但可以去逛一逛。”
我想到还是看着府上,便叫她们去。我一路回去,远远见到亭中的背影,便边上阶梯边道:“沈玉书,我给你个惊喜。”我未听到回应,才觉不对,才上亭内,便见沈若一身藏青衣袍,深深望着我,一脸冷漠。
我先是一愣,而后看了眼四周未见沈玉书,心想这家伙也不和我说声,便笑道:“你回来了。”沈若未回答,只望向我手中的东西,淡淡道:“什么惊喜?”
我反应了会儿才知晓他说的话,便举起手中的红包晃了晃,笑道:“你也有份的,只是我随身没有银票,数目有些少。”他一把拿过,捏了捏书中的红包,继而道:“确实少。”
说完还是将红包塞在怀里,而后冷眼看着我,道:“你称呼皇子似乎很随意。”见到眼前的人,我才发觉同沈玉书的随意,同是皇子怎么相差如此之大?只见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红包递与我:“你的。”
我愣了愣神,未曾想在我印象中不苟言笑,与世隔绝的沈若,如今竟在正月初一给了我一个红包。我缓缓伸出手接住,捏了捏红包,是银票。我一喜,也未在意眼前的沈若,只想打开看看,忽被沈若捏住红包口。
我望向他,他的语气似乎有种不可抗拒的意味:“习俗是放在枕头底下,明日再拆。”我只得点点头应了声,便随口问道:“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