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皱起了眉,略思考道:“我没有什么印象。”继而看向我,问道:“那香囊可有何意义?”我愣了愣,一时未反应过来他的问题。
他见我愣住,才笑道:“抱歉,我只是好奇为何香囊上会绣一个‘绾’字?我记得,你的名字叫竹城。”原来他问的是这个意思,我笑道:“因为我的名字叫易青绾,只不过从前待在环采阁内,取名竹城。”
他才似有思考的念道:“可是青丝所绾的意义?”听他如此问,我不禁一时走神,想起了些许旧人往事。
等回过神来,见他定定望着我,我见他的眼神,有些像深潭中的涟漪,但随即消散,取而代之的,还是平日里见到的温润如水。
我点点头,应了声。
他四处看了看,道:“七哥府上的年货,应还有些没有采购完善,明日,我们再出去一次,顺道去看看今日走过的路。”说完,随即想到什么,道:“对了,马车上也是极有可能,不过今晚已晚,明早再去细细看。”
我一时未多想,只想着趁今夜四处找找,便也未再行礼,只道:“天色已晚,明日既还有事情,九皇子还是早些休息,我再去找找。”沈玉书将烛火拿到我面前,笑道:“我的烛火明显比你亮些,更何况我比你熟悉府内的地形,我帮你吧,这样更容易些。”
我有些为难,感谢他的帮忙,但让他帮忙又有些过意不去。他似明白了我的心思,指了指西侧门口的亭子,道:“我便住在那院子西侧的厢房里,近的很,往后你吃饭的时候叫上我一个便好,省得我们都是一个人。”
我未反应过来,只以为他是想叫我请吃饭的意思,心想着我在沈若府上虽有些白银,但都是我以往攒下来的,他是皇子,还想着赚我的钱,心下哼了一声。但又想他亲切平易,不过也就是几顿饭,我点点头,心想也花不了多少。
我们顺着今日布置府内的路线,先到了大门口寻找,未见香囊。其间有几个丫鬟小厮来问过要不要帮忙,都被我回绝了,只说让他们快些休息,不想再添麻烦。若是阵仗搞大了,怕是不好。
我们走到东侧的回廊,顺着回廊走到梅林旁,随风传来一阵阵的梅香,我停住脚步,道:“今天白日未曾留意,这里的梅林在月光下愈发动人。”
其实今日白日,我远远见了这梅林,但思及词烟住在此处,又想到上次沈若问起词烟的事,以及词烟的态度,今日便找了借口,匆匆交代了下人,快速走过了这里。
沈玉书也停住了脚步,望向梅林,道:“这是红梅,此时正是盛放之期。”我不知花的品种,只见有白有红的,问道:“怎么还有各个颜色的?”
他轻轻笑了笑:“这里的红梅林有好几个种类。”我心想着沈若的心思可真细,还有心在东侧开出了这么一片土地栽植梅林。正想着,听见沈玉书道:“梅花便是先皇后喜爱的花,尤其红梅。”
先皇后?难道是沈若的母亲?听这个称谓,难不成他的母亲已故?
我才想开口问,又觉得不妥,这样探讨皇宫内事,且不知眼前的沈玉书所涉及到的宫中内事又有哪些,若盲目问了,只怕不妥当。
我看向梅林,若有若无的香味,忽的想起沈若来,是了,他是这样一个男子,沈若,的确如梅花一般。冷冽盛放,其中却有傲骨和柔情。
我在缅怀着梅花的思绪,忽被一声打断,远远听见一个女声道:“竹城,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看向那个烛光的方向,心里生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站在原地,见词烟穿着寝衣,外头披了件毛裘缓缓走过来。我正要迎上去,却见一旁的沈玉书向前一步,走到我面前。
词烟见到沈玉书愣了愣,而后行了礼道:“见过九皇子。”沈玉书瞥了眼她的穿着,将烛火递于我,道:“我记得,你是七哥的侍妾。”
词烟点点头,微微蹲着的脚似有些发抖,沈玉书瞥了她一眼,才道:“起来吧。”词烟未再抬眼,沈玉书继续道:“我丢了东西,故来此寻找,你怎么入夜却出来了?”
词烟可能知晓九皇子亲切温和,以往不知是否见过他,但今日来看,沈玉书似有意为难,难不成他们有何过节不成?
词烟声音也有些发抖,道:“我睡不着,故出来走走。”她也许注意到了自己的衣着不便,才道:“是我失礼于九皇子,我马上回房去。”她转身欲走,我想起香囊的事,喊住她道:“词烟,你可有见过一个红色的香囊?”
她未曾抬眼,不似那日见我嚣张的模样,只低声道:“未曾见过。”我刚想开口道谢,便听一旁的沈玉书道:“回去吧。”
等词烟的烛光消失在了视线里,沈玉书才将我手中的烛火拿过,笑道:“走吧,我们继续找找。”我想到方才他的语气,不似平常的他,且方才递与我烛火,明显便是见词烟衣着不便,他不便拿着烛火照亮。
我担心有什么隐情,但还是未忍住好奇道:“你,可是与词烟有何过节?”他忽的噗嗤一笑,而后发觉了什么,将我与他的烛火换了,他见我疑问,回道:“你的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