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在依靠优秀的记忆里反复在脑海里重温的时候。
黑色长发被烦躁的主人揉出一个又一个散乱的形状,却减消不掉温辛心中的懊悔。
看,她做了什么?
像个幼稚的孩子一样炫耀着成绩,还撒娇要求讲故事。
还是对着韩叙。
天!她要怎么面对他?
房门咚咚三声轻响,“醒了吗?我熬了粥。”
是韩叙的声音。
“没有。”她答的飞快,却在意识到回了什么时懊恼的闭上了嘴。
“好,那你醒了再喝,我去公司了,有事打我电话。”
门外的动静逐渐远去。
等到大门发出和平时不一样力度的关门声时,温辛才轻手轻脚的才卧室里探了出来。
ru白色的米汤下,洁白的米粒结出晶莹的花,黏糊糊的相聚又隔着点距离,温和浅淡的清香,奇异的抚平了内心的懊恼与慌乱。
一颗心,归于平静。
但饶是如此,温辛还是躲了韩叙三天。
她实在没有办法接受一向表现出冷静理智的自己在韩叙面前展现出的那个幼稚形象,就如同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总要竭力装作完美一样。
哪怕,并不完美。
而之所以只躲了三天,是因为第四天的早上,让她醉酒的罪魁祸首林进给她打了电话。
不是为了道歉。
而是……
温辛拿着手机犹犹豫豫的站在韩叙卧室的房门前。
电话那头的林进还在叽歪个不停:“你一定要把他叫起来,不管睡的多深都要喊醒,全公司的人都在等着……”
她啪的一下挂断了电话,抬手敲门。
咚-咚-咚
门内传来了动静,脚步声自远即近,带着主人惊讶的询问:“温辛?”
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的温辛慌的一下抓住了门把,“别开。”她顿了顿,语气别扭,“我还没准备好见你。”
门内韩叙委屈的声音传来,“可是,你已经躲我三天了。温辛,”他放缓了语气,“我想见你。”
“不行。”她飞快拒绝,又心软的补充道:“今天不行,总之,你数十个数再出来。”
手机里有一长串的未接来电。
韩叙盯着面前的门,有些无奈的倒数着。
“十。”门外的脚步向后退了一步。
“九。”脚步声更轻了些。
“八。”又轻了些。
“七。”离的更远了,脚步声都轻的听不见了。
“六。”吱呀的开门声。
“五。”门被轻轻的带上。
“四。”安静……他失望的叹了口气。
“三。”手机有了新的来电。
“二。”他握住门把,将手机放在耳边。
“一。”打开的门外,站着他这几天朝思暮想的人。
刚接通了一秒的电话被挂断。
“怎么办?我也有点想见你。”他听见她笑着说道。
而后,喜悦溢满胸前。
……
因着林盈盈度蜜月的功夫,温辛最近闲的有些无所事事。
对着电脑发呆的时候,她接到了来自韩母的电话。
邀请她去做客。
电话里细声细气的女人,相貌比想象中的更加出众,如同一支半开的荷,优雅温柔。
美妇人热情的拉住温辛的手,带着她逛了一圈韩家在S城买的豪宅,又领着她参观了等闲人不得进的画室。
这是容真的地盘,她喜爱作画。
傍晚韩叙来接人时,便看到了温辛手里拿着的新鲜出炉的画作。
是一幅月下盛开的昙花。
重归冷清的豪宅里,韩卫国从书房走了出来。
原本温柔带笑的容真看了他一眼,又变回了寻常的清冷态度。
韩卫国不以为意,只问道:“你觉得韩叙看上的这个女孩怎么样?”
他倒是对温辛印象颇好,前几天的婚宴上,面对林小子的故意刁难,没有当场发作,而是颇识大体的忍耐,这一份气度,做韩家的儿媳妇倒也勉强够格。
“我?”容真拉长了尾音,“家世背景一点不靠,琴棋书画一样不通。”她不满意的乱挑剔了一通,看着相敬如宾的丈夫冷下来的那张脸,心情顿时大好,“除了有些耐心,是个乖巧的好孩子,其他的,就算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韩卫国皱紧眉头。
“我能有什么意思?”容真垂着眼拨弄手腕上成色极好的玉镯,“娶谁是叙儿的事,更何况,人家小姑娘还不一定愿意嫁进来,瞎Cao什么心?”
听的这话,韩卫国怒气上涌,“她敢看不上我韩家?”
看他这副模样,容真顿时有些无趣,“你韩家又怎么了?别说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就是你这偌大家业,你亲儿子不也一样没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