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is突然停下脚步,弓起了身体,像是在警戒什麽,却不是在警戒背後的少年,Tom也下意识地举起魔杖指向前方,舌尖停在咒语的开头,然後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照不到的黑影中,一对闪烁着光芒的红色宝石飘了过来,男孩瞧见了後松下肩膀,Tom这时也认出来了,是Hendrik的白色大蛇。
牠显然因为寒冷而有些病恹恹的,他沿着Harris伸出的手攀爬而上,然後回到了他平常盘据的位置,那里现在被围巾取代着,男孩迫於无奈只好扯下围巾,把蛇包到里面去重新围好,Tom有些看不下去的给蛇施了保暖咒,他通常对这种生物很友善,或许远比人类要友善的多,至少他就没好心给Harris也添个保暖咒。
Tom注意到在咒语快碰到那只蛇时,牠一瞬间紧绷了一下,然後又松开,Tom之前就十分好奇,一只蛇竟然对魔法有这样强的警戒心,Hendrik究竟是在什麽样的环境下生存着的?相较之下男孩倒是显得有些粗心大意,Harris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嘟哝着什麽,可能是小气之类的,然後继续迈步在前面领路,最终他们停在二楼的一个门口,Tom过了会儿才认出这似乎是一间女生盥洗室。
Tom不是很确定这是不是一个不怎麽幽默的玩笑,莫非Harris要跟自己分享的竟是一个绝佳的女厕偷窥点?如果真是这样Tom很难保证自己不会咒他,但他倒还拿不准该怎麽跟自己的赞助人抗议。
男孩毫不犹豫地踏进了那块某种程度上也是禁地的地方,Tom不想让自己显得畏缩,也自然地跟着迈过了门槛,他们停在洗手台前,玻璃镜面在暗淡的光线下反射出他们两个苍白的面容,就像是恐怖故事里寄居在厕所的亡魂。
Harris转过头来,幽蓝的眼睛像是夜晚闪烁着月光的湖面一样反射着杖尖的光芒,他张开双手做出了一个戏剧性的动作,像是马戏团表演时主持人宣布演员登场的华丽手势,光源随着他的移动在石质的穹顶上投射出变换的光影。Tom双手垂在大腿两侧,魔杖至始至终都没有收起来,他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男孩,等待他向自己揭露出他的真实目的。
「生日快乐,Tom。」男孩裂开嘴露出了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但青年没从他的眼睛里漏看一丝顽皮,他仍然在自己的脸上维持一惯的面无表情,他清楚当自己脸上挂着这样的神情时能产生恰到好处的压迫感,他端详着Harris,不发一言,他不觉得这个男孩有胆量戏弄自己,所以他这麽做肯定是因为这里有什麽他并未发现的东西存在。
他无声点亮杖尖,仔细的观察起这间盥洗室,与男生使用的没有太大的不同,只是取代了小便斗的是一间又一间的隔间,他优雅地绕着厕间查看,小心的不要触碰到脏污,他像是在花园里信步观看一样,在厕所里走动着,但眼角余光从未从Harris身上挪开注意力,随时提防着男孩可能的偷袭,然而男孩只是带着笑容看着他四处检查。
最终他走向男孩,检查着他背後的洗手台,然後他发现了那个让他为之屏息的小小图腾刻在金属制的水龙头上。
一只小巧的蛇。
下一秒熄灭了光芒的紫杉木杖尖抵上了Harris的下颚,高大的身影覆在那矮小的身躯之上,墨色的眼眯成一条缝隙,里面反射不出一丝光线,他的声音轻柔却危险地在石质厕所里回荡:「这是什麽意思。」
男孩仰着头睁大蔚蓝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脖子拉扯出了一个漂亮而脆弱的弧线,他能感觉到随着他吞咽的动作手上的魔杖被轻微的推动着,他露出了一个忐忑的表情:「我以为?我是说?Hendrik叔叔认为你会想知道密室在哪里。」
Tom感到一阵恶毒的愤怒从他的腹中升起,他的喉咙滚过几个极其黑暗的咒语,最终被他紧咬的牙关所阻挡,他以为、他竟然天真的认为Hendrik对密室一无所知,而他独享的这份秘密,他的个人财产,竟然被两个Evans蒙在鼓里,而他竟像一个蠢蛋一样寻找了整整三年未果——不,他漏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Hendrik是个蛇语者,而他从未真正盘查过Harris是否也具备蛇语的能力,如果男孩也是,那是否代表了Slytherin的继承人并非只有他一个?
『你怎麽知道这个秘密的?』『呃?叔叔从你母亲的家族那?』——太好了,现在Slytherin里存在着不止他一个蛇语者了,而这极有可能让他的王国产生动摇,那些愚蠢的血统论者非常可能会向Harris靠拢,尽管眼前的小男孩是个白痴,远远比不上他的优秀,但是稍微聪明一点有野心的家伙,肯定会想扶植这样的一个人成为魁儡领袖,来跟自己作对。
噢,他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如果真那样也是十分有趣不是吗?他可以把他们一一击溃,并藉此揪出那些不忠诚者,尽管他靠恐惧与利益统治那群庸才,但他知道其中有一群人是格外容易立场不坚定的,他可以在他的王国尚未足够壮大前容忍他们,而这并不会是永远。
但是相比他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