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凡人没有灵力也能在天上飞,在水中游,甚至手可摘星辰;没有王朝更替,百姓亦可商议与决策国家大事;无需传音符也能千里传音;无需亲自下地劳作亦能收获稻谷,没有男耕女织,织机也能自行产布;若是出远门,不必马匹代步,也能日行千里……诸如此类。
“既然要超脱此方世界,为何还要效仿相似的法则?天马行空才比较有意思,不是吗?”
萧明楼笑yinyin地看向臧离。
臧离听着听着,听到后面竟是泪流满面。
那样的世界,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才是突破了此界法则的世界,光听萧明楼的描述,臧离就能判断出这一定是个完全迥异并且法则鲜明的小世界,若是真能实现,该是个多么美妙的世界!
臧离听得哑口无言。
他怎么就没有那个脑子呢!
他输了,完完全全的输了,输给了萧明楼,输在了想象上,输在自己的思维太过局限。
他输得不冤!
思及此,臧离既恨又羡慕地看向萧明楼,难怪符道子如此喜欢这个弟子,魔主与孟豫又如此忌惮此人,萧明楼的确是堪称当世修士第一人!
只恨自己没有那个脑子和天赋,愿赌服输,这回臧离终于心服口服,尽管又吐了一口血,嘴角却含着一丝笑意,永远闭上了眼睛。
魔师身死之后,魔气四散欲逃,被祁昶一剑横扫,化作点点金芒,散落于无边雪原之上,再无痕迹。
“可惜他与魔主并非同源,否则还能让你修为再涨两分。”萧明楼望着空无一人的地方惋惜道。
堂堂魔师,在萧少东家的眼中,竟然就只有给自家店小二涨修为的价值。
若是魔师听见,也不知会不会气到死而复生。
祁昶转过身,有若所思地看向萧明楼,低声问他:“少东家,听你方才与魔师的一番对答,你是不是……早就想过与魔师相类的飞升之路?”
萧明楼也不隐瞒,摊了摊手,往祁昶身上“虚弱”一靠,细雪微飘,落在他的发丝和面颊上,愈发衬得他肌肤如玉,体弱单薄。
眨眼间又从满口玄机的得道高人自如地转换成了懒洋洋的客栈少东家。
“嗯……是想过,毕竟飞升很难,谁不想要多几条路子?”萧明楼靠在祁昶怀里取暖,主动抱住他的腰,“但正如我之前所说,要维持一界运转,那得想多少条法则出来啊,全部凭空想象,能把我给榨干了。我懒得想,索性就给丢到了一边,没想到魔师倒还挺有毅力,竟然真给他捣腾出一个虚凡界来。”
祁昶帮他紧了紧披风,低头在他的额上碰了碰:“有一句话少东家说错了。”他将声音压得更低,仅他们二人能够听见,“只有我能榨干少东家。”
萧明楼:“……”
说正事呢!
萧明楼仰头看了一眼祁昶,后者神情专注,丝毫没有调情的自觉,甚至还无辜地看向萧明楼:“可是我有哪句话说得不对?”
其实哪句都没说错,但这种事情即便脸皮厚如萧明楼,也不好开口承认。
“走了走了,冰天雪地的有什么好待,赶快离开这冷死人的地方吧!”萧明楼拽住祁昶的衣襟,从他怀里退出来,又招呼王骏、余青烟与栗磨诸人,一块踏出北方狐国的结界。
就在他们踏出结界的瞬间,一股强悍的灵压如轰雷般自上方压了下来,所有人立时动弹不得,肩上如同压下了一座大山,脚下入土三分,想动都动不了!
熟悉的儒雅却又显得有几分疏离的声音自虚空响起:“叛徒萧封,还请你随我回擎云宗受审,如若不从,你身边的几位小友今日可未必能走出死晦沙漠。”
来人腾云驾雾,半晌自虚空步出,负手而立。
正是一直想抓萧明楼回去的擎云宗如今的掌门,孟豫!
“想得美!”王骏居然是第一个冲出来挡在前面的人,他拔剑对着孟豫,手腕虽然颤抖,眼神却相当无畏,“少东家你们快走,我来挡着他!”
余青烟额角憋出青筋,不甘落后,竟也冲破了灵压的桎梏,赤手空拳哇呀呀地冲了上去,与王骏并肩而立!
就连才认识萧明楼不久的栗磨,也掏出了本命法宝,视死如归。
“你们都退下。”祁昶持剑缓步踏出,面色冷硬,一双深色眼眸蕴着浓郁的敌意,看向高空中的孟豫,“你的对手,是我!”
孟豫虽身处高位,却仿佛被祁昶的气势压过一头,在震惊的同时,内心更是生出无边的警惕。
才多久没有见到这剑修,初时只觉得他不过是有点天赋,如今再看,修为不仅更上一层,连剑气都Jing纯了几分,已然并非在碎珠群岛时见过的模样了!
心中愈发觉得此人不可留,孟豫冷哼一声,执剑而出,身法如惊鸿,轻盈而又迅速地朝祁昶攻了过来!
双方都是剑修,又是情敌,见面都有三分眼红,更何况孟豫此行是为了将萧明楼抓回去,祁昶更是招招不留情,在境界压制之下,竟也接住了孟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