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点声!”张慈死死捂着他的嘴,“你看他们扭成那样,这事怕是错不了。”
只见张涣为枣玠夹了块鱼rou,送到他嘴边。枣玠摇着头,却仍张口吃了。
张慈借机说道:“吃鱼,吃鱼,莫要浪费了这一桌好菜。”
这一餐鱼,四人吃了有一个时辰。
张涣起身,离了那温热身子,只觉得心里一空。
他总不好赖着脸皮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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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有那旧情又如何,早已成为过去,就不该再提起。
方才那捕快与徒儿看他的眼神,似要将他千刀万剐一般。若不是碍着他是客人,只怕要动手打起来。
张慈将他送到门口。他正要告辞,那张慈突然小声问道:“明日是除夕,若是没有去处,再到枣哥家来。”
张涣摇摇头:“不……我、我……”
张慈知这小张刚来宛陵几个月,难与弟兄打成一片,这除夕自然也是在衙门里呆着。不如叫他来陪陪枣玠,说不定那两人多待一会儿,能解了枣哥那心结。
见张涣要拒绝,他连忙拍了拍肩膀:“我送你回衙门。刚好,我也要回家,顺路。”
两人在路上走着,张慈劝诱问道:“你与枣哥,可是兄弟?”
张涣听他问起自个儿与枣玠关系,以为他要探究两人过去,提着一颗心答道:“不、不是……”
“那你俩方才怎如那失散重聚的亲人般,那般……嗯……”张慈想到方才情境,只觉得rou麻,难以开口,只好舞双手表达。
张涣低了头,不知该如何答话。
方才二人的情难自禁,在枣玠这位现任相好面前已是极为放肆。此时又怎好将二人过去说明?
张慈只道二人之间有那难言之隐,便叹道:“可惜,枣玠夜夜梦里唤你,怕是想你想得心肝发疼。”
张涣听张慈又要将他二人联系上,只怕是想诱他道出实情,将他与枣玠做对jian夫抓了,立刻否认道:“不,那不是我……”
“可这宛陵,叫张涣的就你一个。”
“那也……就我一个?”张涣方才正沮丧着,猛然知枣玠那日梦中所唤之人并非他人,想要亲热之人……也一直是他,他那日做到一半将枣玠那般扔在上,只怕是又要遭人误会。
张慈不知他所想,自个儿喃喃道:“也是,这天下叫张涣的不知有几人,也未必是你……”
“是我……我、我要回去!”张涣拉住他袖子,激动不已。又突然想着这张捕快是枣玠相好,自己这副急着见枣玠的模样怕是要惹他不快,于是生生憋住满心喜悦,吐出干涩二字:“好吗?”
“走,兄弟与你去。”
张慈巴不得这张涣今朝就将枣玠缠住,自己好将方粲带到自个儿家里,两人如何如何戏耍,不用再受他师父管着。
两人快步朝香粉铺走去。
张慈忍不住问道:“你真是我兄嫂?”
张涣听他又问自个儿与枣玠关系,唬得止了脚步,心道不能露馅,嘴上支吾道:“不是……我、我还是回衙门……”说着,就要往回走。
张慈连忙拉住他:“诶,你怕什么!枣哥虽然凶,但有你兄弟替你挡着,莫怕。”
张涣力气大,张慈竟拽不住他,硬生生将他半个袖子拉下。这一拉扯间,张涣衣领被拉开,腰间一木盒掉了出来。
张慈见着眼熟:“这是……”
张涣听得那物摔在地上,如将他宝贝磕坏了一般,立刻弯腰拾起,轻轻擦去粘上的尘土。
张慈抓住他的手,待看清那盒物件,双手如钳一般夹着他,如捉犯人一般怒道:“你怎能偷店里的胭脂?今朝小除夕,回去与店家还了,道个歉,我便放了你。”
张涣被他巧劲儿压着胳膊,无法挣开,嘴上却辩解道:“这……这是我自己的胭脂,不是偷的!”
“哪有男子随身带着胭脂?是不是偷的,与我去见一见店主便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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枣玠与方粲在厨房刷洗碗碟。
方粲已经洗了三个盘子,枣玠还没擦完一个碗。
他心不在焉。
张涣方才与他这般亲密,谁知吃完就迅速走了,就好像……好像方才的温情都是他一人幻想一般。
想来,张涣不过是捉贼路上偶然翻进自个儿家里,被张慈强行留下来吃了饭。
说不定……张涣在宛陵已经有了新的相好,今儿打算捉完贼就去与之相聚,却被困在此处。匆匆应付了,便急忙赶过去与那相好相会。
一定是这样……
“师父,我洗好了。”方粲出声提醒。
枣玠这才回过神来,见碗碟都洗得干净晾在一边,只有自个儿手中还有一只磨得发亮的碗,便将那碗放回原处。
“枣哥,你来看看,这是不是你店里的胭脂?”
张慈举着那盒胭脂。张涣缩着脖子躲在影子处,祈祷盒子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