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飞飞、月婷、家安为近珠践行。
钟飞飞开场即道,“多谢你。”
“如果我不在,事情也能很好处理。”
“可是要走很多弯路。”
说到这里,已见过许多奇怪事的近珠仍忍不住感叹,“虽都是留守儿童,但其中情结,真是千奇百怪。”
“或许就是因此,才有工作和事业的界分。”
“怎么说?”
“工作一事,只是糊口,你不做,有他做。”
近珠补充,“皆可被替代,不具独特性。”
钟飞飞点头称是,“南怀瑾先生说,事业对全社会有贡献。也即是说,事业的发展,会导致社会整体有增加,对社会全体有好处。相反,工作只是使某个人或某个群体有增加,这种增加,本质上不是增加,而是转移。”
“那应该往哪儿去寻一份事业?”
正说着话,家安和月婷邀他们举杯。
近珠自恃叱咤酒场多年,故不听钟飞飞诸人劝告干了半斤的青梅酒,然后就突然断了片。
她再有意识,是钟飞飞大力搡她,“醒醒,你该去机场了,再不去就晚了!”
近珠睁不开眼,身子也动弹不得,勉强张开嘴巴含含混混问,“几点了?”
“才四点,我再睡一会。”
“不能再睡了,到机场要一个半小时,再不走,你赶不上六点半的飞机,”钟飞飞边说边拽她,“快起来!”
近珠连痛骂青梅酒的劲儿都没有,钟飞飞一撒手,她就歪歪扭扭要倒地,但还算有些意识,虽闭着眼,嘴里另嚷着,“钟飞飞,你扶一下我。”
钟飞飞不能一双手做四双手的事,只能先将她扶上车坐稳,然后再将她的行李及轻便的特产放进后备箱。
出租车司机与钟飞飞说,“她这样,坐不了飞机,还是别去了。”
钟飞飞让他赶紧开车往机场去。
到了机场,又睡一路的近珠仍没有清醒,钟飞飞扶她快到安检通道时,近珠眯着眼看见机场地勤,轻声与钟飞飞道,“咱回去吧,我今儿不走了。”
“赶得上飞机。”
“我还是回去吧,我这个样子,万一在飞机上发起酒疯、犯了罪,我这辈子就完了。”
“你确定?”
近珠点了一下头,只觉天旋地转、头疼欲裂,便连声催钟飞飞,“赶紧回去。”
近珠的脑子虽不清醒,眼也睁不开,但出租车司机的嘲笑声清清楚楚传到她耳中,“哈哈哈哈哈,我说吧,她坐不了飞机,还不信我。”
钟飞飞向来好脾气,近珠只恨自己没有力气回怼他,只是心里暗下决心,这辈子再也不碰酒。
近珠坐进车子之后,又睡过去,不知人事,后又被钟飞飞叫醒扶去房间倒头睡下,当天晚上九点才真正缓过神。
吃喝嫖赌抽这五害,除了居中位的嫖外,近珠都有一番成就。高中的时候体重逾一百七十斤,食堂的大包子一顿能吃四个,蜜三刀之类的糕点多少都吃不厌;二十一岁认识到白酒的宜人妙处,此后小酌时有,畅饮连连;七岁即在麻将桌上驰骋,以致小学数学从没及格过,如果小升初要考试,可能学业也就止步于六年级;小时候偷拿父亲的烟,试抽前火苗燃了沙发布,屁股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真正裂作两半。
后来,年岁渐长,认识到吃多了会身体不适、出老千是打牌的Jing髓、抽烟口臭,爱好也就只余下喝酒一样。
可现而今,酒也不能再喝。
怎么敢再喝?喝酒断片,太过可怕;宿醉难消,实在难受;喝酒误事,今日只是误了返家的飞机,若是不改,其后误了开庭的飞机,可就没有明天与未来可言了。
近珠决心既定,自再无可改;但心中也不免怅惘,心爱的,终都会离自己而去。
钟飞飞拿着粥来嘲笑近珠,“你平时严肃,喝醉酒后,竟然十分温柔,”钟飞飞学近珠说话,“‘钟飞飞,扶我一下’,声音尤其软。”
近珠争不动,只含混道,“那不是温柔,更不是软,那是没劲儿。”
“吃点东西会舒服些。”
近珠依言吃了几口。
“打算什么时候走?”
“后天,明天的票没了。”
“那也就是说今天、明天都有空?”
“不错。”
“既然如此,不如我带你到附近转转,你好给我们这儿提提意见,看怎样能管理地更好?”
近珠不敢置信,“我?我能提什么意见?”
钟飞飞拖她,“走吧!”
第15章 十五
近珠嘴上说着自己不能提意见,可真到村子里,就开始背着手指指点点,“一个心理咨询室,还是应该设的嘛。”
“不提财政上的问题,非财政上的困难,也不小。如果是常驻的心理咨询师,会造成资源的极大浪费,不能发挥最大作用;而且,村里的消息一般都互通,突然拉一个人进来,听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