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悄yin:“……”
她刚想反驳,却又听见他低低地说:“在遇见你之前,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寡情薄意之人。遇到你以后我才发现,我这人其实也非常长情。给过你的爱,我给不了别人。”
他说完,转身回了卧室。
心跳鼓噪,突然静不下来。
季悄yin把烟掐掉。踩着拖鞋去追他的脚步。
她从身后抱住他腰,“再做一遍吧!”
他握住她手,“好。”
——
这一次比之前温和太多,床笫之间春风化雨。
季悄yin像是置身大海的怀抱,海水将她倾覆,海浪温柔地亲吻她的脚掌。
她徜徉其中,沉溺其中,逐渐迷失自我。
再躺下困意汹涌,一闭上眼睛就陷入了梦乡。
耳畔传来了绵长的呼吸,宋雁书垂眸看她,右手不自觉地覆上她的脸,手指慢慢划过,一点一点描摹她的轮廓,要记住一辈子。
他很清楚这辈子他应该都不会再遇到第二个这么爱的女人了。
静静地望了许久,他终于敛起目光,双眼倏然一转,他的视线被床头柜上的某样东西给攥住了。
还是那架熟悉的红绿灯模型,安安静静地立在床头柜上。
猛地一下,宋雁书的一颗心像是被什么给击中了。
好像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季悄yin在水榭华庭的那套小复式。
这是季悄yin的养父送给她的最后一份生日礼物,她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带着。
她说过她的养父是她心目中的大英雄,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一个像她养父那样好的男人。
在这个恐婚盛行的年代,人人对婚姻失望透顶,许多女性甚至标榜不婚不育保平安。她的愿望是多么的不合主流,又是多么的单纯。
从始至终,她想要的一直都非常简单。
倘若结婚是唯一留住她的手段,他也不介意采用一次。
他暗自下了个决定。
***
第二天季悄yin按时回酒店上班。
她出门之前,宋雁书还在公寓的。
等她傍晚下班回来,他已经离开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跟过去一样。
她靠在鞋柜旁换鞋。
宋雁书给她买的那双浅棕色小羊皮短靴安安静静地躺在鞋架上。
茶几上的郁金香被人换过了,花枝新鲜,含苞绽放。
她靠在沙发上,突然觉得脑袋很空,心里也很空。
他过来待了两天,再离开,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
窗外倾泻进来的一点光线悄悄打在她身上,她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
飞机降落青陵机场是凌晨一点。
一下飞机,宋雁书将手机调回正常模式,立刻给常助理打了个电话。
这个点敬业的常助理还没休息,还在电脑前挑灯夜战。
接到老总的电话,常助理立即就问:“宋总,您下飞机了吗?”
宋雁书一边对着听筒说话,一边往停车场走,“刚下飞机。”
常助理:“您有什么指示?”
“季经理老家的住址替我查一下。”
常助理先是怔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激动地问:“您和季经理和好了?”
这是要见家长的节奏?
“没。”
常助理:“……”
“不过快了。”
“恭喜宋总。”常助理笑眯眯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回到Jing言公寓,宋雁书冲了个澡。
躺在床上,给季悄yin拨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几下,那边的人接起来,“喂?”
“悄yin,我到了。”
季悄yin的声音又轻又低,只有简短的一声回应,“嗯。”
“有关结婚,你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处理完了手头的事情,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她问他究竟要处理什么事情,只是说好。
她的反应太平静,好像一点都不在意。宋雁书突然有些急,“悄yin,你信我,我说话算话,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好。”
通完电话,宋雁书直接睡下。
他睡得并不安稳。
五点不到他就醒了。
洗漱完,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他一个人开车去了老宅。
保姆来开门时,见到门外是宋雁书,明显愣住了。当即就说:“太太还没起。”
宋雁书抬步进去,“我去客厅等她。”
秦朝霞的作息规律得可怕,每天七点准时起床。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如此。
宋雁书坐在客厅里等了一个多小时。
准七点,白墙上那架老式挂钟铛铛铛地响了好几下。
没过一会儿,秦女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