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名:麒麟堂侧夫妻密语梧桐轩内兄弟交心
这场冬雨断断续续,因着Yin天,城里上灯比往常早许多,城楼处也打了火把,两个值守的小鬼头躲在门洞子里吃酒。
一个高瘦些的起身看了一回城外,抱怨道:“这鬼天气!雨水灌进洞子里,爷爷鞋边全shi了。还有几个没回城?”
另一个翻了翻名单册子,道:“你且过来挨着我坐好,鞋便不shi了——数着还差两个。”
“怕是玩疯了。前头回来那几个,啧啧,有一个脚软的路都走不了了。”
两个人一起笑起来,高瘦些的拿手去摸另一个的大腿,那个用腿夹住他的手,两人亲起嘴儿来。
忽的外头走进来一个人,只见这人穿着一身极朴素的黑布衣裳,腰间挂着一柄黑乎乎的剑。他的shi头发粘在脸边,露出一张五官凌厉的脸来。他皮肤还光嫩,眼神却如深潭一般。
原本缩在椅子上的卒子蹦到了地上:“邱、邱教头!”高瘦的也慌忙回身见礼。
邱凤乾摆摆手,走到门洞子下眺望城外。城内外一时安静极了,只听的火把偶尔的噼啪声。细如牛毛的雨丝飘进门洞子里,邱凤乾的衣服不一时便shi透了,他恍若未觉,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并肩走过来两个人影。一个高一些的穿着玉色衣裳,头发用玉色发带高高绑着,身姿若杨柳般挺拔秀丽,另一个矮一些,尚没长开。
两人在雨中信步走来,再走近些,便可看见高个子青年生了双桃花眼,五官说不出的风流俊秀。正是三郎并小龙两个。两人行到城门,三郎怔了怔,道:“凤二哥?你在此处作甚?”
“等你。”
“有事?”三郎有些疑惑。
邱凤乾缓缓颔首,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锦棠不日就到了,叫你一起小聚。”
旁边两个小卒正贪看三郎容貌,不料瞧见石头一样的邱教头竟笑了,十分吃惊。
三郎也笑了:“这么快么!定要好好宰他一顿不可。”
常小龙告别三郎,杨三郎并邱凤乾同路往麒麟堂去,这两个许久未见,路上仿佛还没说几句,已转进武安路。
一进麒麟堂大门,便见东屋合着门,窗里剪出一豆灯光,并两个贴在一起的人影,一个健壮,一个纤细。原来是两个人站在窗前行那回事,一声声娇媚的呻yin隔窗入耳,却听不见另一人的喘息声。两人只是紧挨着耸动,烛光仿佛替他们害臊,颤抖不已。
兄弟两个在门外站定,三郎叫了声奎叔,却无人应答,叫床声反倒大做,不一时,听得一声长长的“嗯——”,不知什么东西喷到了窗纸上,将窗户一角打的shi透。
不一会儿,赵奎光着膀子推门出来,裤裆鼓囊囊的,薄可透光的裤子紧贴在腿上,他道:“你两个怎一起来了?”
“不合碰上了。”三郎笑嘻嘻道,“奎叔正忙么?我们来的不巧了。”
赵奎有些脸红。他一贯是个严肃的,其实相好不比别个少。用罗贝的话,每每捡着嫩的弄,偏还要扮做稳重深情的。呸。
这三人立在屋檐下,例行说了两句常务,赵奎转过话头,道:“昨儿月牙台传过消息来,说监察不日就要到了,需得派人去接,你们两个可有愿意跑一趟的?”
他嘴里问的两个人,眼睛却瞧着三郎。三郎推脱道:“奎叔怕是忘了,玉珠眼瞧着就该生了,我哪里走得开?下回再效力罢。”
“再下回就是押送孔雀石了。你可想好了?”
若要押送孔雀石,路程怕是下不了两个月。三郎踌躇一回,道:“这当口实在不敢走。我还是等着押队罢,也可顺路拜访旧友。”
赵奎又问邱凤乾:“你呢?”
“我又不需执外城事,平白争这个作甚?白教人记恨,便不去了。”邱凤乾淡淡的笑了笑,“说起这个,今年来的主使究竟是哪位?”
一双冷白的手从赵奎腋下穿过,十根指甲涂得鲜红,轻轻攀到古铜色的胸膛上。灰蒙蒙的门里露出一张雪白的脸,靠在赵奎肩头。
这人慵懒的披着头发,面容虽然不年轻了,但依然十分漂亮。三郎觉得面熟,却想不起究竟是谁来,不过,他一张嘴,三郎就认出来了。
他捏着嗓子说:“怎么,你们不知道么?来的是李默,李爱浓他哥。”
他紧紧贴在赵奎背上,两条雪白的手臂全伸出来,在赵奎胸前游走。影影绰绰可瞧见他光着身子,不着寸缕。
杨、邱二人赶忙垂下头,三郎道:“多谢白司作提醒。我两个也无甚要紧事,这就走。”
赵奎淡淡的嗯了一声,白隽荷拿一双多情目来回瞧邱凤乾:“怎么见了奴和见了鬼似的。三郎倒是见惯的,不知道另一位怎么称呼?”
三郎慌忙拽拽邱凤乾的衣角,两人逃命也似的跑了。白隽荷有些恼怒的扭了一把赵奎的腰:“瞧你教得好徒弟!”气急了便顾不上捏嗓子,露出沙哑的本音。
赵奎单手合住门,一把推的白隽荷跌坐在床上,冷冷道:“少打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