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猎一事结束后,泉城再次恢复了一片宁静。
不少人趁着这个间隙,赶去了邻近的城池拜亲访友,街上许多店铺都关着门,官衙里也懒洋洋的。
城外较远处一个树林子旁开了一大块田地,十几个雄子或蹲或坐,聚在一起。每个都面容俊秀,体格均匀,着实赏心悦目。
毛兹道:“又有两个队派去巡视了,听说奎叔要方圆二十里无兽迹呢,也不知这回要来的是甚么大人物——三哥,你可有啥消息么?”
有桃花眼的青年哼笑了一声:“我能有甚消息?老实干活便得了,没事瞎琢磨甚!”
毛兹嗫嚅道:“这不是闲打牙么、”到底不敢接着说了。
另一个年纪不大的接着道:“倒不是打探甚么,只是怕贵人排场大,想着莫误了活计是正经。”他未语先笑,脸上两个圆圆的酒窝十分可爱,名叫童怡鄄,数得着的伶俐。
其他人也赶忙附和。
“要是早些知道来多少人,各项活计也好早些安排!”
“若还像恭王爷来的那回似的,那就糟透了!”
一时吵嚷不休。
三郎只做没听见般,眯着眼儿,一副懒散样子。
一个穿海纹衣裳的人瞧了瞧天色,憨厚道:“三哥,俺看天色不大好哩,只怕一会儿有雨。”这人唤做伍拙,刚从日照郡迁来,性子腼腆的很,说话每每只说半句,便不说了。
只见天上蒙了层灰扑扑的云彩,太阳若隐若现,做一个淡黄的圆。此地人不像日照郡人那般看天吃饭,在天象上并不擅长。三郎装模作样的瞧了一回,道:“不错。怕是有雨。都早些回去罢,年后清闲,多在家里呆着是正经。”
说着便直起身子,拍拍屁股,抬脚欲走了。
一人慌忙叫他:“三哥!还没说天使的事哩!”
“且放心,该知道时自然就知道啦。”话音未落,那道俊逸的身影已隐在林子里,再也瞧不见了。
离了田地旁,三郎在四处转了转,不过一刻钟,天上果真淅沥沥下起细如牛毛的小雨来,天地间好似起了一层水雾一般,呼吸间shi润润的,十分舒服。
因着李爱浓求子,这几日三郎没事便漫山遍野的寻药材。几天前果真教他在鹰嘴崖寻着几株奉天草,只是还没成熟。
三郎想起里头有一株出苞的,心道:刚寻着快熟的药,今儿便下了雨,莫不是天公作美?振奋Jing神,朝鹰嘴崖寻去。
上得半山腰,见一片开阔地长了一丛草,其中有株巴掌高低的草药,叶子细长似柳叶,颜色深绿深绿的,正是奉天草。
草叶子中间生着一根粗蓬的草jing,顶端有朵米粒般大小的洁白花苞,此时教雨水打的shi漉漉的,表面凝着几滴露,眼看着要开了。
三郎大喜,盘腿在旁边坐了,一瞬也不瞬的盯着这草。不一时,雨越下越大,只听天地间俱是刷拉拉的雨声,漫山遍野一片鲜绿,草木清气好闻极了。
这奉天草吸饱了水珠,花苞微微颤动,顶端忽的啪一声张开了口子,然后便慢慢张开,草jing子也由深绿色转成了褐绿色。
待花儿开到最大时,三郎仔细的掐了这草,找出条帕子包了包,放入怀里。此时雨已下的极大了,每一颗雨珠都有红豆大小,将三郎衣裳shi个透。
三郎抹抹脸上的雨水,瞧一回天色,心想:我好几日没拾掇身上了,若直接去李宅,洗澡烧水又是一番麻烦。横竖涓河就在不远处,不若去河里胡乱洗一回,岂不是两宜?
一时拿定主意,不一会儿便到了河边。这涓河是雀河的一个分流,水质最是清澈纯净的,河两岸生着杂草矮树,一片绿色。
因着下雨,河面比往日宽了一些,泛起无数涟漪,不时卷起几个浪花来,河水十分汹涌。三郎顺着河岸往下走,不一时望见一处洼地,三郎心里一喜,朝洼地走去。
此地叫做梅郎洼,原是一个姓梅的雄子寻着的宝地。这地水势平缓,最深处只及人腰高,四周有经年大树,十分宜人。
却说三郎拨开草丛,还不及走到岸边,便听一阵嬉笑声传来。三郎停住了脚。
还不及转身走开,有人扬声道:“是哪个?快些儿出来。”
三郎只得转过去,便见河里头四五具白花花的躯体,两三聚做一处,正干些龌龊勾当。
只见一个年纪不过十五六的立在河当中,另一个脊背极宽阔有力的男子伏在他腰间替他吹箫。河水恰好掩在这小少年腿根高处,便见河面上露出一丛萋萋芳草,里头探出截白嫩肥厚的春芽来。
男子替他含了会儿,又放开,用手攥住鲜红如荔枝的gui头旋弄,直起身子笑道:“原来是杨郎。平日里轻易不得见人影,今儿可算拿住了。快些下来一处洗洗。”
三郎认得这是姓刘的教头,便笑一笑,口里答道:“我想着雨天这处定清静的,竟和刘叔想到一处去了。且等等,侄子这就来伺候叔。”一头说,一头解了衣裳仔细叠了,便光着身子往河里摸去。
“哪个要你伺候?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