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逸,你可知罪!”
云层与山巅相连,薄雾缥缈,此起彼伏的青连白促成眼前这道美景。可惜此时无人赏景。
似乎是为了衬托高位上白衣谪仙男人的气势,空中的气压骤压,哑壳的雷声阵阵,暴雨即将来袭。
“我、不知。”被唤作方思逸的青年跪在木桩的修炼场地,一字一句。
泥土染上他的青衣,晕出一道褐色的界限。
从男人的视线只能看见那他那低垂的头上凌乱的墨发肆意的垂下。
还有那突兀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孕肚。
“仙家道教,作风正派,你竟逆天而行为那叛徒受孕?!”
男人口中的叛徒正是他的亲传徒弟,眼前青年的至亲师妹。
“我与飒儿心意互通,既然如此,那这个孩子就不关乎仇恨。只是我们爱情里出现的见证者。”
“爱情?”男人冷笑两声,“呵呵呵...好一个爱情之说。她从始至终练的是无情道,何来与你的爱情?!”
青年不再驳嘴,只是低垂头下的神色戚戚,哀怨毕露。
青年没看到的是,高位上的白衣男人在听见他说的‘爱情’两个字的时候,身形一怔,握住桌角的手刺入掌心才堪堪稳住身形。
青年的唇色苍白,薄唇微张轻颤,却是蕴着一口硬气,“如若她不爱我,如何愿意让我怀下这个孩子,受孕初期种种异样都在提醒着她我受孕的事实。只是师尊您没有从她那得到这份偏爱罢了。”
男人怒眼睁睁,红了眼眶。两指挥向天空,忽而一道晴空霹雳,落雷如长剑劈下,正中青年的脊背处。
青年的后背已然晕开一朵血花,他不负重堪的匍匐倒地,口中呕血不停,却是运功聚着全部法力护着肚腹。
一字一句,事实的宛若刀子剜着男人的心血。他受孕的时候自己不是不知,可女人日日夜夜陪在他身边更不可能不知,女人默声的态度更像是纵许。
有时他也会想,如果方思逸可以,那他是不是...
“你与妖女勾结,同流合污,此番还为那妖女诞下孽种,助纣为虐。仙家弟子做出这种不耻之事,种种罪行足以让剥夺你的仙骨堕入无间轮回。”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可知罪!”
青年讥笑一声却又带出几声咳嗽,止不住的血ye从嘴角溢出,染红了苍白干涸的唇瓣,如妖冶的牡丹。
“师尊,你想罚便罚就是,如何非要叫我认罪。咳咳...”青年拭去嘴角的血丝,说出的话却是字字诛心,“师尊可是嫉妒了,嫉妒我能从飒儿那得到她的爱,你却得不到,叫我认罪不过是想让我自己承认,与飒儿的相爱本是错误的。”
“我不认。师尊莫以为我认了罪,师尊您就是飒儿身边最近的人了罢”
高位上清尘的白衣男人闻言癫狂的大笑出声,“你若认罪我便看你在门下修炼多年的情分留你一命,你若不认,那妖女在外招惹多少仇家,如若知晓了你怀着她的孩子,你若有点脑子掂量掂量。便会知晓这个孩子不止会将你害死,一同害死的还有她。”
“如此甚好,你们一同跟着这个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孩子一同赴黄泉去罢。”
男人脸上是被妒忌扭曲的癫狂,长眸细眯,眼里是嗜血的光。
青年慌了,他皱着月眸企图在无边的痛苦里寻得一丝清醒。
天色的青衣染上泥色与血色,如此狼狈污秽,却又如此清高谪冷
“师尊,您、咳咳...您也爱着飒儿,这个孩子,是她唯一存在过于这的痕迹,您如何狠心!”
如何狠心...如何狠心...
她做的比这还狠心,事到临头却反问他如何狠心。
她不带一丝留恋的从他身边离开,转过头去,却将他座下的大弟子,她的好师哥。弄的如此模样。
许是受孕的缘故,青年的身体不似从前硬朗结实,此时到有些瘦弱,蜷缩下的身体透出两节突兀的蝴蝶骨,袖子下的手臂也是瘦弱到一掌可握。男子受孕本就逆天而行,而方思逸却非要逆这天,改这命。
动了自己修炼千年的仙骨也要为她受孕。他如何不气愤,如何、不伤心...
后背的鲜血大片的渗开,将青衣染成红色。青年此时若是全盛时期,一道落雷算不得什么,可此时这幅落魄样也是男人没想到的。
看着他佝偻身体宛若老态之人,男人握着桌角的掌心却愈发用力。
沉寂了许久的暴雨终于造势,如在天边的瀑布般倾泻而下。嘈杂的雨滴声砸落在屋檐,地砖,泥地,还有两人身上。
“自欺欺人。”他咬牙切齿,似对场地内跪着的青年。
更似对自己。
“师尊,这是飒儿的骨rou,你如何狠心见他消逝!”
男人咬碎了牙,紧阖酸涩的眼眶。拂衣转身离去。
“是你和她的,不是我的。”
此话意味深长,话里意思还待考究。
“可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