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儿的姐姐虹摆好了午餐:一盘子馒头,几根大葱,片好的牛rou,和一大碗牛杂汤。
黎儿还在睡,虹摆好三个人的碗筷:莲花姑娘,先吃吧,黎儿那份我给她留了。
莲花接过她给自己盛的汤,心里的猜测明了几分:多谢姐姐款待,我还担心你们养不活黎儿,现在放心多了。黎儿腿断了,养好后你们要把她送回姑姑家还是?
延哥皱了皱眉,似乎不大愿意接受黎儿长住,咬了一口馒头吃着。
虹看了不耐烦的丈夫一眼,在他说话前抢着来开口:黎儿是我妹妹,我当然要照顾她了,就住几个月不打紧的,是吧延哥,她挺听我话的。
延扫了一眼莲花,她只顾着在吃饭时说着扫兴的话,碗里吸饱汤汁的馒头一口没动。他给自己盛了碗汤,咕噜咕噜喝着,声音浓重像是从他鼻子里喷出来的,简短有力:嗯!
虹喜笑颜开:好好好,哎莲花姑娘你真好心,我还没替小妹谢谢你呢,哎吃rou吃rou,别见外!又给莲花碗里夹了两块牛rou。
莲花用碗接上,夹起牛rou送到嘴边,不住夸道:虹姐姐这牛rou切得真好,薄如蝉翼、微可见光,筋脉清晰,刀功了得啊!
莲花发誓,对美食的夸奖出自真心,她就是靠着一张既会品鉴又会恭维的巧嘴出入酒肆,没有厨子会拒绝她这样的食客。但眼前的一对夫妇却古怪极了,大口喝汤的还微微前弯着身子,喝汤的声音戛然而止,刚刚还春风小意的虹微笑被冻得僵硬,正隐隐开裂,连瞳孔都有一瞬间收缩。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没问你们说话口音
那男人咣地一声砸碎了手中的碗,手从桌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刀,砍向莲花的脖子。
莲花早有准备,脚下运劲飞踢,掀翻了饭桌,阻了这男人一刀。桌子拦腰而断,饭菜纷飞,莲花步法偏移,手中的筷子仿佛随手一扔,其中一根撞上细小尖锐的暗器,另一根将黎儿的姐姐虹的右手钉在了墙上,刚刚她就是用这只手发出了暗器毒星。
延哥吃了一惊,毒星从未失手过!他对这个女人有几分关心:烛虹,你怎么样?
烛虹狠吸一口气,想强硬掰断筷子脱困,但莲花的内劲锁住了她的手掌,连带她的手腕都发麻。不用管我,呼延延,快杀了她!
一个叫烛虹,一个叫呼延延,这两人果真是戎狄,莲花踢到一个馒头,杀她就杀她,干嘛要浪费呢?要是没下毒,她还能再吃顿好的。
宝剑逐云飞起,莲花仿若一只燕子轻巧地飞舞,呼延延急不可耐地挥刀,然而随着燕子扇动翅膀,呼延延才看清它其实是一只盘旋的雌鹰,仅仅是她的力气就让他的刀不能寸进,他被迅捷的剑刃困住,霸道的刀失去了它应有的威力。
男人,你杀不了我。莲花嘲笑刺杀者的无能。
她怎么能这样侮辱一个大草原的勇士?何况他身份尊贵,说出他的名字,就会有人献上食物和美酒,她竟敢不敬他的名字!呼延延怒吼一声,劈落了力度惊人的一招,莲花抵挡不住,剑飞得越来越快,人却已经退到了院子里。
原本静悄悄的院子里,围墙上突然跳落十来个Jing悍的农夫,他们每人都拿着同样的武器。莲花稍现疲态,他们立即出现,将院子围得密不透风。
战斗范围被他们限定在此地。
莲花没有再说话,在想要自己死的杀手前说话,无论说什么,都是一件傻事。
千钧一发,莲花握紧了剑,强劲的内力冲出,她身形瞬移,在人群中扬开一阵血雨,再有几步她就可以打开院门了。
呼延延追不上她,捂着伤口的杀手反而变成他的障碍,不能让她逃走,呼延延干脆向濒死的同伴挥刀。
逐云的剑气没有挑飞眼前的门闩,莲花手腕翻转,刺入一个杀手的心脏,他的刀正架在莲花脑后,就差一点点,他先失去了生命。
莲花没有停顿,身影更快,仿佛有几个她在同时割断杀手们的动脉,转息之间,院子里站着的人只剩下了两个。
两人的眼神一对上,呼延延踩着地上的尸首跳起,他落下的地方刚好离莲花三步,三步之内,莲花无论往哪个方向逃,都会被他砍中。
莲花不逃,她同时冲向如棕熊般可怕的男人,而且她跳得更高!
凌厉剑气汇聚成薄薄的一线,丝滑如风,呼延延警铃大作,大刀举过头顶。莲花横剑格上,连刀带手,削断了呼延延的肢体。
他和那个叫烛虹的女人一样,意志坚强,不曾痛呼,莲花对这种人还算有几分尊重。
呼延延用左手拿起他的刀,他是勇士,没了右手依然可以用左手杀人。
莲花收剑入鞘,双手击出一掌,这一掌却不是朝着呼延延,而是敞开的客厅,烛虹不知何时将筷子从墙上拔了出来。
再度发射的毒星被看不见的力量停在了空中,莲花这一掌用出十成,强行将暗器捏成粉碎后,这掌余劲仍然打得烛虹口吐鲜血。
呼延延攻向莲花后背,随着